有互相信任的基础。
太后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她的表情中,盛长槐确认,太后这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臣可以料到,今日之后,官家虽有中枢诸位相公支持,但却失了百官之心,一心为公的,不是被贬,就是辞官,剩下的人也心灰意冷,恐怕没几人愿意为官家效力,而官家能用的人里面,除了禹州潜邸之人,中枢诸相,剩下的,大多都是私心大于公心的投机者。”
曹太后脸色一变,他万万没想到,盛长槐竟然能看出她的谋划。
“看来,即便是我,也小瞧了你,这种事,中枢诸位相公都不一定能看明白,哀家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比大相公们看的更长远,先帝不愧是先帝,难怪他要专门留下遗诏,让你以文官身份出仕,你的能力,放在军中确实屈才了。”
这时代文贵武轻,即便是曹太后出身将门,也有这种心思,但是她却想错了一点,不是盛长槐能看明白,而是盛长槐有超越千年的见识,前世的历史,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最少两次,每一次的结局都差不多,盛长槐这是早就知道了答桉,并非他就比诸相强。
但是,盛长槐并没有解释,太后的误解,有利于他后面的说辞。
“既然娘娘这样夸赞臣,臣就斗胆,猜一猜娘娘这样做的目的。官家背上了背信弃义的名声,不仅失信于百官,如果传到民间,就失了部分人心。朝中多事,官家无人可用,只能重用怀有私心的投机者,这些人心术不正,自然会引得民怨沸腾。官家又是小宗继承大宗,本来宗室之中就有人心怀不满,官家不认先帝,为他们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再加上宋辽盟约刚定,不见得有多么稳固,更何况,宋辽签订盟约,北辽获利,但西夏那边损失颇大,大宋朝中生变,西北那边自然不稳。”
盛长槐说一句,韩驸马脸色沉一下,等他说道西夏和边地的时候,韩驸马再也忍不住了。
“母后,盛侯说的可是真的,您”
虽然韩驸马可以说是最能站在太后立场的人,但正如盛长槐所说,即便是韩驸马,只是在官家不认先帝为皇考这件事上无条件支持太后,但在其他事情上,韩驸马不见得支持太后,而是会选择对大宋最有利的做法。
驸马都尉和勋贵一样,他们的地位权势,全部是来源于大宋,可以说与国同休的,即便是大宋文贵武清的局面,但是真正的武勋,才是大宋最忠诚的一帮人。
按照盛长槐的分析,官家无人可用,能用的只有禹州潜邸之人,但是禹州潜邸的那些人,几乎都是武人,官家要靠他们把持军权,放他们出去处理俗务,那自然对军队的掌控能力要变弱。
如果边地突发变故,官家进一步派出亲信掌兵出征,在这种情况下,京都空虚,就给了怀有异心的宗室可趁之机,如果边疆战事不利,官家在军队中也有了任人唯亲的嫌疑,军心不稳,还真有可能被宗室之中怀有异心的利用,又有合适的借口,振臂一挥,不说从者如云,但拿下京都和皇宫不是没可能,要知道,勋贵之中,和宗室有亲卷关系的,可不光是逆王一家,皇家为了巩固统治,下嫁公主,选宗室女子进宫,可不是一个两个。
“驸马都尉,哀家没有这个意思,你想想,宗室之中,如果真有那样厉害的人物,先帝当年为何会有意立邕王为储。”
这也是盛长槐疑惑的地方,在京宗室,要不年老,要不年幼,没有合适的人选,藩王之中,蜀王倒是年富力强,但是风评不好,其他几位也类似,而且藩王无故不得离开封地,等到他们到达京都,恐怕黄花菜都凉了,除非。。
盛长槐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他在殿外求见太后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人从太后寝宫出来。
“我明白了,是刘贵妃的儿子。”
盛长槐脱口而出,韩驸马听到之后,稍微思考了一下,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