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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陆远呢,他的情况就比韩少恒好多了。
尽管他也用胳膊扛下了很多次长棍,但他那一副铜皮铁骨根本就不是这几根棒子能够打伤的,因此,当他把李四哥和韩少恒安顿好之后,便立刻忙活了起来。
要说这里面受伤最严重的,就要属身子骨最差的李四哥了。
由于李四哥的那条右腿早年间就断裂过, 故而,这一次旧伤附近再遭重创,疼得他是浑身冒汗,牙关紧咬。
尽管这一路上李四哥都在拼了命地忍着,但是他那惨白的脸色给陆远吓得够呛。
因此,李四哥刚坐到床上,陆远就赶紧为其进行了摸骨,幸好,黑衣武师那一棍子打得稍微偏了一些, 才使得李四哥的右腿没有再一次折断。
见到大家所受的都是外伤,陆远不由得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便从行医包里掏出了一瓶跌打散。
然后一边调和着,一边对浑身青紫的韩少恒说道:“少恒,一会儿你自己涂一下四肢上的棍伤,至于后背那里的伤痕,等我替李四哥上完药了之后,我再给你弄吧。”
“不用了,不用了。”韩少恒一见陆大哥上来就关心自己,顿时大为感动,他连忙摆着手冲陆远答道:“陆大哥,你还是先忙活李四哥和你自己吧,你别看我挨得棍子多,但是我抗揍啊!”
说到这里,韩少恒故意把胳膊向上抬了抬,想来展示一下自己强壮的肱二头肌,可是, 由于他的胳膊抬得太猛了, 故而胳膊肘那里的青筋,登时就被他拉得咯吱一响。
这一下,给韩少恒疼得呀,眼睛一眯,嘴角一咧,瞬间就连吸了好几口凉气。
看到韩少恒已经疼成了那副模样,旁边的李四哥不免焦急了起来,只见他连忙坐起身子,冲着陆远便急吼吼的央求道:
“陆先生,您还是先给少恒兄弟上药吧,其实,我这头挨的棍子并不多,那些杂碎的棍棒可都是你们替我抗下来的呀,你要是不给他先上药的话,我这于心何忍啊!
哎——,都怪我之前反应慢了一些,我本该早一点把那些药面撒出去的, 要是我早一点出手, 你们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的伤了。”
说着说着, 李四哥一抹眼角, 便自顾自地抽噎了起来。
见到李四哥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陆远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按着他的肩膀,真诚地安慰他道:
“李四哥,你在那说什么呢?这件事儿怎么能怪你呢?
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你及时撒了药面,没准我和少恒兄弟都交待在那儿了呢,现如今,咱们三个都完好无损的,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所以呀,咱们谁也别说那些自责的话了,我还是先给你上药吧。”
说完,陆远不待李四哥有所反应,便直接蹲在地上,撸起他的裤腿,在他那瘀肿处慢慢地调涂起了跌打散。
并且,陆远一边认真地调涂着,还一边跟李四哥慢慢地聊着:“李四哥,别看你挨的棍子最少,但这一棍子,就差点没把你的骨头给干断啊!
因此,说来说去,还是你受得伤最重。
现在,除了给你涂抹的这些外用药以外,回头我还得再去给你熬一副泽兰汤,要不然,这瘀血停留在体内,保不齐就会留下长期的后遗症呢。”
看着陆远那认真调涂的样子,听着陆远温暖人心的话语,李四哥捂着嘴巴就哭泣了起来,说实在的,自从流落到沙窝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真挚的关爱了。
现如今,被陆远和韩少恒这一照顾,李四哥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曾经那个温暖的家里一样。
尽管那个家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尽管李四哥如今已经变得孤苦无依了,但是能在这个乞丐窝里遇见陆远和韩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