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蛮人!他们败了!立平(许伟的字)年少时在北郡的燕学宫学理,那时我还供得起他,可后来您猜怎么着!官府抢了我的地。立平又在北郡,顾不得我,我只好做了山贼活命……”他的话越来越倾向于家常,最后竟然吊下泪来。我好歹劝了几句,又知道了代州节度刘天定图谋不轨,楚州的公叔进也是如此。只有燕州忙于北境,没有反叛之心……
天下,即将分崩离析。
我为此头痛了几天,却不曾料想,报仇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七月初九日,我们刚刚进行了上午的巡逻,山下便传来一阵号角。
是官军来了!
大头领宋曋毫不惧怯。“咄!老子不去惹他们,却惹起我来!列阵迎敌!”
土匪也列开阵势,摆了个不十分齐整的阵型。两边对圆了阵势。对方的旗号上大书“山海郡节度副使谢”八个大字。
“谢”是指谢赞,时任山海郡节度副使。
许丰在我身旁指了指对面阵上金盔金甲手持大斧之人。“就是那个。他为政残暴,但武艺高强,请小心。”
众兄弟屏住了呼吸。
谢赞纵马出到阵前,身后跟着两员金甲副将。“无知草贼,死到临头还不下马受缚!”
王顺双手持钺,出阵施了一礼。“谢将军,你与我寨不曾有甚冤仇,缘何来自找不快?”
谢赞冷笑一声。“没有冤仇?那我孝敬郡王的踏雪乌骓马让狗吃了?”
我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座下毛发倒竖的踏雪乌骓。
王顺也一愣。“什么马?老子们都两个月没出寨了,人都快饿扁了!”
谢赞抡起斧来。“少废话,今天交不出马,我就屠了你们寨!”
王顺这下也生气了。“不是,老子们从来没拿你的马,你拿老子们撒什么气?再出言不逊,休怪我的钺不认人了!”
谢赞把马一趱。“既是不交,敢来受死么?”
王顺纵马直出。“好大胆子,口出狂言,尚不知谁死谁生!”
二人抢到垓心,斧钺并举。战不下五合,谢赞一斧砍断了王顺招架的双钺和手掌,接着是头颅……
一具尸体倒伏在地上,鲜血与脑浆流了一地。
宋曋大哭一声。“老三啊!”
哭声未落,一员将领模样的人红着眼眶,手执流星锤,纵马冲向谢赞。战不下三合,谢赞闪过张猛的锤,跟上一斧,正中腰部,半截身体掉落下来,内脏散落出来,迸出一声惨叫……
宋曋几乎倒在地上。“老二啊!”他又抬头望望军心略见动摇的匪军。“哪位兄弟愿与此贼一战?”
话问过三遍,无人出马。
突然,我胯下的乌骓马发出一声嘶叫,直立起来,一马冲到阵前。
我只得拔出刀剑来。这马,把我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