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玉城北,战况激烈的战场上,一个微不足道的火球升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可当一道湛蓝色的天河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的时候,撼山军以南,躲在某一头巨大野牛背后的大妖潮生浑身绿毛好像过电一般倒竖起来,他感觉身体变得僵硬,仿佛有一整条大江之水正从天而降压迫在他的头上,让他举手投足都像是必须要对抗那种连绵不绝的伟力!
可就像后知后觉被天敌盯上的猎物,他的内心在疯狂的呐喊,如果他不能够及时逃开,只需要一击,正从天上疾速下降的那人,就能将他重创,甚至杀死!!
他的内心升起无力之感,他不应该贸然与那影子交手,更不应该因此便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对方的身上!
可一切都没有办法挽回。
就在他几乎要将一口牙齿咬碎,拼了命的暴起体内的妖气,浑身肌肉紧绷蓄力向后一跃以图侥幸的时候,原本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忽的一松!!
他顿时狂喜,哪里还能去管那种助力来自何处,脚下爆响一声,大地都为之塌陷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四周的野兽更是被掀飞开去,死活不知,他那巨大的壮硕的身躯炮弹一般弹射出去,落回到河玉城外一里之地,脚下踩着一头倒霉的为他垫背的野牛,稍稍弯曲了身体,大口喘息。
就在他离开先前所站位置的时候,天空中那道席卷而下的天河,在空中莫名
的停顿了一刹那后,终于落地,于是,撼山军面前原本汹涌的兽潮,好似被那河水冲刷的痴傻了一般,赤红的双眼重新恢复神采,却也已经是最后的清醒时刻。
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女道从天而降,直直落在撼山军的军阵气势之中,虚空而立,一双秋水明眸死死盯着河玉城头去看,冷若冬风,正是望川剑修,江清韵。
江清韵在看河玉城头的时候,河玉城头上的所有妖,也都在看她。
当先便是那真妖烛火,他眼见着江清韵现身,眉角不由得跳了又跳,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些许。
脑袋溜圆的大妖戚山则表现得更加明显,他眉眼挤成一团,黑漆漆毛茸茸的大氅之下,唯一完好的手臂缓缓握在断臂之处用力的握了握,剧烈的疼痛让他扭曲的面容越发扭曲,仿佛只有这样的痛苦,才能让他不会忘记了那一日的屈辱。
黄道人周身的昏暗雾气微微晃动,上前一步将声音小心的传入那城墙边晃动着小腿的少女耳中,「大人,此人,便是......」
「我又不是瞎子,」那少女面容的娇小女人笑道,「自然是那一日在这河玉城里撒野过的,才能让诸位有这般反应。」
这话一出,烛火的老脸瞬间胀红,压抑不住的轻哼了一声道,「大人,眼下这般,人族那些蝼蚁是确定要攻城的,当不存疑了吧?」
娇小女人淡淡道,「这件事,从他们摆出飞
翼阵杀过来的时候开始,其实就已经不再存疑了。」
烛火眉头一挑,看向那娇小女人道,「既然如此,大人何故不让我等出手,就在这里看着他们屠戮我南疆兽潮?尤其是那两次符箓阵法,于我而言损伤颇大!」
娇小女人咯咯一笑道,「自然是要等他们继续将这一出戏演完喽啊,人族那主帅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也算不错,若不让他充分施展,等到结局终了,他又如何能感受到那种无论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命运束缚的绝望呢?呵呵呵......」
烛火一时语塞,进退不得。
在他身后的大妖戚山亦不能言,倒是一旁的黑袍人金长老缓缓开口,「幽无色大人之胸襟气魄,非我等能及,不过眼下那人族蝼蚁一方既已派出上三境强者出手,我等若仍在这里看着,只怕河玉城外的兽潮队伍就算再庞大,
也挡不住几时,若因此坏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