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之间,再杀一人。
死伤越多,衙役们越怕,早已心惊胆战,完全不敢回头迎敌。
赵瀚率先杀死金典史的作用,此刻完全体现出来。没有典史坐镇指挥,这些衙役只会逃命,早就丧失了可怜的组织度。
“快保护县尊老爷!”
突然,有人大呼一声。
其他衙役纷纷惊醒,提着水火棍冲进大堂,然后朝着县衙内宅跑去。
保护知县老爷,多好的逃命理由。
转眼之间,户部六房只剩文吏,全躲办公室瑟瑟发抖,紧闭房门根本不敢出来。
铅山县没有县丞,师爷、典史皆死,知县又不在场,只剩主簿一个领头的。
赵瀚冲向钱粮库,飞起一脚踹门。
主簿和两个文吏,躲在里面以身堵门,把赵瀚的右腿反震得发麻。
主簿此刻只想哭,从头到尾关他屁事,却没想惹来杀身之祸。这厮哭喊道:“好汉饶命,不关我事啊!是何师爷吞你的钱,联手金典史害你下狱,我我我……我冤枉啊!”
赵瀚退后两步,一枪戳出。
枪尖透过门棂格子,立即扎入主簿的肩膀。
“啊!”
主簿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往里躲,生怕赵瀚又来一枪。
赵瀚拄枪大喊:“吾乃赵二郎,原是北直书香子弟,家父也是正经的举人。只因家父清廉,不曾接受乡邻诡寄,灾荒之年竟然阖家惨死……”
赵瀚退到大堂之前,朝两边的六房衙门大呼:“幸得费举人恩遇,带回铅山做了义子,又刻苦念书考得童生。受那奸人陷害,吾被抹除童生功名。主家如今还我自由身,赠田让我自立门户。可那天杀的何师爷,数次贪我银两,迟迟不肯办理户帖。如今还诱我至此,想要抓捕我下狱!”
赵瀚嘶声怒吼道:“普天之下,哪有这般道理?今日我便豁出去了!”
躲在六房的诸多文吏,听到赵瀚这番倾诉,或多或少都心生同情。
他们也是拿笔杆子的,赵瀚这位举人之子,被生生逼得在县衙杀人,只能怪那何师爷太过贪婪。
瞬息之间,何师爷被文吏们恨之入骨。
甚至有文吏在房中惊叹:“这赵二郎,真乃壮士也!”
“赵二郎,此间之事,与我等无关,可否先放我们离开?”又有文吏喊道。
赵瀚没有回答,只是重新站在钱粮库门口:“开门不杀,别等我自己冲进来!”
“咿呀!”
房门突然洞开,主簿受伤躲在角落里。
两个文吏跪在房门两侧,磕头求饶道:“二郎饶命!”
其他各房的文吏,见赵瀚进了钱粮库,连忙开门逃之夭夭。
赵瀚提枪喝道:“把库房银子交出来!”
主簿指着一个大箱子,哭丧道:“钥匙在知县那里,也没什么多少钱了,县衙的银子都藏在内宅。”
赵瀚呵斥道:“全部脱衣服!”
文吏怕死,连忙脱衣。
赵瀚用枪头当撬棍,几下便将箱子撬开。随即大呼晦气,箱子里全都是铜钱,银子果然已被知县拿走。
赵瀚命令道:“用你们的衣服做包裹,把铜钱都包起来!”
两个文吏不敢违抗,在他们包裹铜钱之时,赵瀚掏出火折子,点燃钱粮库的账册。
主簿惊恐大呼:“你还不如杀了我!”
钱粮库,由主簿管理。
这间房子被烧,全县的钱粮税收账目,都得化作寥寥青烟,等待主簿的下场是坐牢。
主簿哭泣道:“好汉,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带家人赶快逃走,再耽搁一阵就来不及了!”
“滚吧。”赵瀚说道。
主簿立即往外奔跑,两个文吏也跟着跑了。
赵瀚将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