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奇效。”
“此计可行,”李懋芳又问吴时亮,“老先生是何想法?”
八十五岁的吴时亮,坐在那里似乎快睡着了,半眯着眼睛说:“当探知实情,杨总镇手里那数百甲士,到底还在不在?若在,丰城县必救。若不在,救下来也没用。那数百甲士才是关键,乃江西仅有的精锐之兵!若无那些甲士,南昌就是反贼的囊中之物,什么时候拿走,只看赵贼的心情而已。”
这大实话,说得众人瞬间无语。
“嗙!”
张秉文突然拍桌子:“杨嘉谟这贼厮,好端端的,跑去反贼地盘劫掠,把局面搞成这幅模样!”
就在这时,有巡抚侍从站在门口。
“抚帅,紧急军情。”
“进来说。”
那侍从躬身进屋,朝着众人拱手,说道:“丰城县有信使来报,还有个叫王廷试的士绅求见。”
“都带进来。”李懋芳说道。
不多时,王廷试和信使一起进屋,众官纷纷起身作揖。
王廷试作揖还礼,激动道:“诸公,听说反贼已围丰城,我王氏家业皆在南昌。请巡抚和诸公准许,本人出钱招募两千子弟兵守御南昌城。”
众人大喜。
李懋芳拉着王廷试的手说:“得公之助,南昌无忧矣。”
王廷试大义凛然道:“保卫桑梓,本分而已。”
王廷试虽然罢官闲居,但他是本地士绅,又愿意募兵两千帮忙打仗,立即就被诸多官员视为自己人。
这种重要会议,王廷试直接留下来旁听。
李懋芳质问那信使:“你怎出城的?”
信使回答:“知县赏银二十两,派了十多个送信的,夜里坐着箩筐出城。别的信使,小人并不晓得,小人悄悄游过护城河,日夜不停去到江边,半路花了五钱银子坐船来南昌。”
“杨总镇的家丁可还在?”吴时亮突然问。
信使回答:“损了些,还剩三四百。”
信使交出信件,众官仔细查验,确实是丰城知县的大印。
信使跪地磕头:“请诸位老爷,赶紧派兵救援丰城!”
……
丰城县,城楼。
总兵杨嘉谟,知县谢龙文,正对坐于城楼吃饭。
不管有何仇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已经暂时达成合作。
怎么合作?
写信骗巡抚带兵来救!
如果告之巡抚,杨嘉谟的家丁已经覆灭,巡抚是肯定不会出兵的。只有说家丁还在,巡抚才有救援的动机,因为今后还得依靠那些家丁打仗。
“唉,我这仕途已经到头了。”谢龙文叹息道。
写求救信欺骗巡抚,就算能够赢得此战,也肯定被李懋芳嫉恨,随便找罪名弹劾就能让他丢官。
杨嘉谟冷笑道:“保住性命再说。”
突然,北边一段城墙闹起来,两人以为出现叛乱,连忙放下筷子跑去查看。
竟是谢龙文撒银子募兵,守城士卒的入伍费被克扣。与此同时,之前招募的乡勇,也趁机跟着闹饷,因为他们的月粮也被克扣了。
杨嘉谟直奔县衙,一刀将师爷砍死,提着脑袋回来大喊:“克扣军饷之人,已经被我杀了,明日必定足额发饷!”
县丞、典史和主簿,看到师爷的首级,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因为克扣军饷之事,他们三个也有份。
当夜,三人聚拢密议。
“要不降了吧?”
“咱们三个作恶……名声不好,恐怕被反贼公审问罪。”
“献城有功,多少可以将功折罪。若是被反贼破城,必然难逃一死。”
“上次那个黄幺杀进城里,也只看了知县的脑袋,还让咱们帮忙维持治安呢。反贼是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