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家奴们都对他忠心耿耿。
夜晚,怀有身孕的小美人,从床下偷偷拿出两块金饼。
她蹑手蹑脚潜出屋子,钻进附近的树林中,杨斌已经等待多时了。
小美人问道:“兄长,咱们真要跑?”
杨斌说道:“不跑不行,这里留不得,而且人多眼杂,早晚就被官兵追来。只我们兄妹二人走,就没那么惹眼了。放心,我早做了全套的文书,我们扮成南下探亲的夫妻,很容易就能混过乾佑关。”
“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已经怀了老爷的孩子。”小美人竟对李鹄翀有些依恋。
杨斌没好气道:“你还真把他当夫君?”
小美人左右为难,在兄长的催促下,还是狠下心来决定离开。
兄妹俩没走几步,便见前方黑暗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
“姑……姑丈?”杨斌吓得浑身哆嗦。
李鹄翀冷笑道:“老子打了十多年仗,逃难时又警觉得很,真以为能从我眼皮底下偷走金子?狗入的杨家,要不是你们,老子还在做爵爷!”
杨斌噗通一声跪地:“姑丈饶命,侄儿是被猪油蒙了心,只要姑丈放侄儿一条狗命,今后定然对姑丈忠心耿耿,绝对不会……”
“放屁!”
李鹄翀终于后悔起来,由于堕落的时间还不长,他这两年贪来的银子,也就一万多两而已。各种享受,花掉了三千多两,剩下的银子,分别藏在两处地点,如今只来得及带走一半。
全部变成金子,也就百十来斤。
为了这点金子,竟然丢掉爵位和官职,甚至还可能丢掉性命。何苦来哉?
他将全部怨恨,都算在杨家头上,如果不是杨家拉他下水,他现在依旧是风风光光的爵爷。他有官职俸禄,还有爵位俸禄,有田产收入,有盐店收入,完全可以生活得富足。即便正妻是个母老虎,不准他纳妾,他也可以悄悄养外室,只要不贪得太狠,根本没人来调查他。
紧接着,他又埋怨俞宪。
不是怨恨俞宪自首,而是怨恨俞宪御下不严。李鹄翀也没想过走私粮食和铁器,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下面那些人太离谱了,身为上位者根本拦不住。
只不过,知道走私粮食和铁器之后,俞宪是纠结煎熬且自责,而李鹄翀则是选择自暴自弃。反正被查了要掉脑袋,那就破罐子破摔,李鹄翀对于享受也变本加厉。
他不但在终南山,养了杨家的大小美女。还在另一处别墅,养了李家送来的美女,并且扶持李家来制衡杨家,剩下的金子也是藏在那边。
“都是你们害我,都是你们害我!”李鹄翀的语气愈发怨怒。
他觉得自己贪得太少,因此丢掉一切不值当。他却不想想,他才贪两三年时间,就已经收了一万多两。而且银子还不是平均的,每年的非法收入越来越多,再让他贪几年,银子必然超过十万两。
十年不查,贪赃金额怕是会达到几十万两!
杨斌哆嗦跪地:“姑丈饶命,姑丈饶命!”
小美人也跪下哭泣:“夫君饶命,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兄妹吧。”
“孩子?”
李鹄翀已经有些神经质,狞笑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野种还不知道呢?”
小美人叫屈道:“冤枉啊,妾身对夫君忠心不二,从来没有过不遵妇德之事。”
李鹄翀没再说话,而是静立沉思。
他也觉得,继续带人跑路不是个事儿,人多眼杂目标实在太大了。之前是舍不得金子,他一个人带不了那么多,所以才拉上奴仆一起走。
现在嘛,性命比金子重要!
锵!
李鹄翀拔刀出鞘,跛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