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败落之初,恒阳已经被九淮益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个肉眼所见很不真实的地域,具体是在哪里,地名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感觉这是一处静谧之地,高山流水,与世隔绝,所有纷繁复杂的事物,均被挡在山体之外。
然,恒阳可不是一个深居简出的闺房女子。早年跟随九淮益参与不少边关战事,也算是领教过抛头颅洒热血的场面。只是手边功夫稍微差了点,但在她看来,这并不影响自觉塑造的扬名天下的将军形象。众人眼中,她实则是活脱脱一个半吊子将军。
就这么几个月的清净,已经耗尽了她的耐心。此时,若让她继续不知年月地好好呆着,实属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昔日,恒阳辞别病榻前的九淮益,心里就明白了大概。要九舟这个三天两头不呆在宫里的大公子来做好这个位置,显然是有些不搭调。九淮益此举,表现地过于匪夷所思。恒阳心里的算盘珠滴溜滴溜地转着。
临行时,她骑上马,面色冷峻,眼神有些许哀怨地仰视城门许久,叹息一声,轻声言语道:“要是父王早些年让我接了俞朗的位置,今日,天启也不会被捅成窟窿!”
也是,这样一个心怀疆土的女子,怎会甘愿趋于男子之后。在被藏了几个月之后,她带了身边几名身手不错的女子,乘着夜色,从侍卫把手的院落中逃脱。
这一行人眼看就要走出山谷,正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之时,突然,眼前迎面传递过来一阵缓慢的马蹄声。马背上的人,身形体貌高大魁梧,慢慢在暗处,由远及近显露出来。
那人扔过来一封信,一言不发,像是暗夜里的鬼魅一般,融在黑暗中,令人不寒而栗。恒阳有些犹豫地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内心的恐惧顷刻间烟消云散,然,火气却是一浪盖过一浪。
“你回去转告蒲景老头,你们的计划与我无关。我恒阳,今天就是要去格安,去会会这个薛王!”恒阳像是一根被点了引线的爆竹,没有一盆冷水,就会原地爆炸。
“恒阳公主,请回吧!”说话的正是送信的人。
“呵~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恒阳迅速举起佩刀,一路朝着那人杀过去。
“若是你输了,乖乖回去!”那人不示弱,近处瞧着脸部像是被刀刻出的雕塑,一点不多,一点也不少。
“好!”恒阳甩出大刀劈向那人的手臂,眉头紧锁,面目凶悍,全然没有女子的模样,更没有公主的端庄与高贵。
顷刻间,那人举起大刀,轻轻用了点力抵挡一处劈头盖脸而下的刀刃,而后,肌肉一阵颤抖,腾空而起,跨上恒阳的马背。
二人就这么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眼瞧着那人低吟一声,恒阳手中的刀,被削去了半截,自顾自地飞去一米远,插进土里,便算是尘埃落定了。
只见,那人盯着恒阳不知所措的脸,掰开她异常用力的手指,拿出刀柄,扔下了马。
随后,吹了一哨子,所有马儿便都调转了方向,从好不容易逃出一里地的山坳中,乘着月色,原路返回了暂住的院落。
马背上,侍卫一直似瞧非瞧地关注着恒阳的举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恒阳恼怒而狰狞的面目,变得红白相间,非常难以读懂。只见她瞥过脸,低声的带着怒气地说道:“登徒子!”
朱渠得知恒阳在秘境中策划脱逃,便着急地手足无措,赶忙找来蒲景商议。
‘朱大人,恒阳公主得知薛王登基,非要入宫,你看‘
‘绝对不行!加人手看住了,这个女子为人嚣张跋扈,要坏事。‘朱渠听闻后,拍了拍脑袋,只觉得一听到‘恒阳‘两字,脑壳就莫名地疼痛起来。天生的对头,前世的冤家。
‘朱大人,这回复如何落款‘蒲景领教过一番之后,也默默地掂量着行事。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