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瓖和曾友忠回到火铳生产车间,俸银发放在继续进行着。
火炮、火药车间的工匠们亦被通知来到这里领取俸银。
整个火器作坊,所有工匠加起来也就四十八人。
按照名义上员额,军器局火器作坊有七十五人,剩余二十七人名额被刘长右吃空饷了。
俸银发放完毕后,所有人都集合起来。
每人脸上都挂着笑容,都以感激的目光看着新上任的总兵。
刘长右那阴毒的目光看向林工匠,等姜瓖离开后,他要好好收拾这个敢乱说话的人。
姜瓖朗声道:“诸位,你们以前月俸只能领到三钱,还时常被拖欠,火器制作偷工减料,想必大家都知晓,原因出自哪里。”
听到总兵说出这些话,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刘长右。
姜瓖指着刘长右,说道:“原因在于他?朝廷工部调拨给军器局的银两,全部都经手刘长右,是他克扣你们的俸银,是他让你们偷工减料,好中饱私囊。”
现场所有人都惊骇了。
本身在大家心目中,朝廷官官相护,刘长右贪墨军器局钱财,上任总兵王朴同样贪污,克扣士兵军饷、吃空饷。
总兵和军器局大使,那是彼此彼此。
现在,不仅没有官官相护了,总兵居然敢当众揭露不属于他管辖的朝廷命官的罪状,工匠们心中赞赏姜总兵的勇气。
刘长右勃然变色,重重地回应:“姜总兵,你可别含血喷人。”
姜瓖旁边的曾友忠道:“刘长右,你贪污、中饱私囊的罪状,我已交给了姜总兵。”
“你…你这狗东西!”
刘长右气急败坏地指着曾友忠。
姜瓖面向一众工匠们,大声道:“像刘长右这样的狗官,该不该死?”
没有工匠敢回话,军器局大使是工部派来的官员,按照规矩,就算他触犯王法,总兵是无权处置工部的人,要朝廷那边的人才有权处理。
要是有人敢回答说该死,那后果非常严重,肯定会被刘长右事后报复。
在刘长右眼里,姜瓖和曾友忠让他颜面大损,所以他很恼火,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危险,他跟上头有关系,就算这件事被捅出去,他花点钱想办法在上头活动活动,便能相安无事。
他发誓,一定会把曾友忠这个狗东西弄死。
姜瓖敢不给他面子,以后一定会想办法弹劾他。
刘长右气恼过后,冷静下来,对姜瓖道:“姜总兵,本官有什么事,自会向上头交待,就不劳你费心了。”
他用力拂袖,迈步要离开。
“站住!”
姜瓖一声大喝。
刘长右当即停下,转身质问道:“姜总兵,你还想如何?”
姜瓖大声道:“既然没人敢回答,就由我来回答,像刘长右这种狗官该死!”
已经当众撕破脸皮了,刘长右毫不示弱,大声回应:“姜瓖,别仗着你是总兵,就可欺负本官。哼!走着瞧!”
“来人,把刘长右拿下!”
立即有两名士兵快步冲上,把刘长右抓起来。
跟随刘长右的衙役们,哪敢阻挠总兵的人。
“姜瓖,你敢拿朝廷命官!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你这总兵做不久了,会有人弹劾你的。”
刘长右大吼着。
骄横跋扈的总兵太多了,姜瓖敢对他这样,他还真的有些忌惮、惊恐,只能表面上毫不示弱,寄希望能阻吓住姜瓖。
总兵居然敢动朝廷命官!在场所有人惊骇之心更甚。
大家觉得,姜总兵把刘长右抓起来,应该是会搜集好罪证向上边奏报,让上边派人来处理。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
姜瓖厉声道:“刘长右,你该死,本将军要把你这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