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要不要见见这个姓洪的?”陈大力想着自己已经把洪承畴主仆带了过来,便询问了一句刘恒要不要见一下。
刘恒朝门外瞥了一眼,问道:“人带来了?”
“带来了,就在门外,主公要是想要见,属下这就把他们带进来。”说完,陈大力把手里最后一点肉馒头塞进嘴里。
刘恒稍稍迟疑了一下,旋即说道:“也好,人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
“属下这就去把人带进来。”陈大力端起粥碗一口喝掉里面剩下的粥底,一抹嘴头,站起身就往外走。
很快,洪承畴主仆被带了过来。
刘恒看了洪承畴一眼,至于旁边的奴仆自然被略过。
眼下洪承畴正值中年,连四十岁都不到,上颚上留着两撇胡须,正是人生中最年富力强的年纪。
当然,也还没有达到人生中权势最顶峰。
“给洪参政找个座位。”刘恒对赵武交代了一句。
赵武从隔壁的房间里搬来了一条板凳。
“谢过刘东主。”洪承畴客气的抱了抱拳,随即坐在了长凳上。
而那奴仆来到洪承畴身后站定。
“洪参政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刘恒问了一句,不等洪承畴回应,便对赵武说道,“去饭堂盛两碗粥过来。”
赵武答应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多谢刘东主了。”洪承畴再次拱手感谢。
刘恒没有理他,而是专心的吃起了自己面前的早饭。
吃了一半的肉馒头露出陷的地方油汪汪的,夹起碗里的咸菜,他一口咸菜一口肉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肉馒头还冒着热气,肉馅的香味儿飘了出来。
一晚上没休息好,又没有吃早饭的洪承畴闻到饭香,嘴里泛起了唾液,喉结时不时出现一个吞咽的动作。
“刘东主还真是节省,以刘东主如今的权势地位,早饭居然吃的如此简单,还真是令人想不到。”为了缓解自己狼狈的样子,洪承畴用说话分散自己对刘恒面前食物的注意力。
大个头的肉馒头几口被刘恒吃了进肚子里,随手端起粥碗,看向洪承畴说道:“早饭能吃这些东西已经很好了,山西和陕西不知还有多少百姓连树皮都吃不上。”
听到这话的洪承畴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虽然知道刘恒未必是在讽刺自己,可陕西百姓脸树皮都吃不上的话,还是让他这个陕西布政使参政感到脸红。
因为对方说的都对。
陕西百姓已经到了乎易子相食的境地,他作为陕西的父母官不管愿不愿意承认,都很难彻底撇清责任。
“知道尴尬说明还要脸,我还以为洪参政眼里已经没有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了。”刘恒讥讽道。
筷子夹起碗里的咸菜,配着粥吃起来。
“本官实在没想到,以刘东主眼下的所作所为,依然心系百姓,确实出乎了本官的预料。”洪承畴感慨的说。
刘恒放下粥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看着洪承畴说道:“你不是没想到,而是故意装瞎,难道你洪承畴会不清楚虎字旗这几个月以来的所在所为?朝廷留下的烂摊子,而虎字旗却在不断地给陕西百姓送去救命的粮食,让百姓能够活下去。”
“这不一样。”洪承畴尴尬的说。
听后,刘恒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心里觉得虎字旗是在造反,送给陕西百姓粮食是在收买人心,为了让陕西的百姓给虎字旗卖命,我说的对不对?”
反问了洪承畴一句。
“刘东主若真心心系百姓,为何不接受朝廷的招安,到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赈济百姓,总比现在这么做,把百姓拉入战争要强得多。”洪承畴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