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留在山东可惜了,不然以洪抚台的能耐,入阁也是早晚之事。”衍圣公一脸感慨的说。
听到这话的洪承畴眼睛眯了起来。
入阁可不是什么好话。
虎字旗没有内阁,只有军政司,一切军事和政务上的事情都由军政司统一管理,反倒是内阁,只有逃往南都的明国才有。
由不得他不多想,眼前这位衍圣公是不是已经暗中投靠了逃到南都的大明。
“族长这话可不能乱说,虎字旗可没有内阁,内阁是前明时候的事情。”孔氏二族老在一旁提醒道。
闻言的衍圣公似乎这才发现,自我责备道:“怪我,怪我,都忘记了虎字旗没有内阁这档子事情,洪抚台不会揪着这个错处治我得罪吧!”
说着,他看向洪承畴。
“不会。”洪承畴笑着回道,“本官抓人从来都是看证据,不会因为一两句戏言便因言获罪把人抓进大牢里。”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张嘴就是管不住,什么话都往外说,以前因为这张嘴没少得罪人。”衍圣公数落起自己。
洪承畴没心情看他的表演,当即说道:“本官还有公务要去衙门,就不打扰衍圣公了,先告辞了。”
抓人也要通过当地官府,最起码也要让曲阜的官府知道,而且要抓的不是一两个人,需要当地官府的配合。
“洪抚台尽管去忙,今晚我可就扫榻相迎了。”衍圣公说道。
洪承畴没有拒绝,反而打趣道:“放心,见完曲阜县之后我肯定去,到时候衍圣公可不要不让我进门呀!”
“哈哈,抚台说笑了,我府中的门槛再高也不会挡住洪抚台你。”衍圣公脸上笑着说。
洪承畴没有久留,直接带着人进了城。
衍圣公站在城门这里,看着洪承畴一行人走远,才收回目光。
“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旁有族老开口问道。
衍圣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是什么意思就看他今晚会不会来赴宴,要是人来了,说明问题可以。”
“要是人不来呢?”那名族老反问道。
衍圣公道:“不来有不来的办法,走,先回去再说,二叔,衙门那边还要安排人盯着点,咱们要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动作。”
“放心,曲阜是孔氏的曲阜,不是什么人来一趟曲阜就会改名换姓。”孔氏二族老看着洪承畴一行人消失的方向说道。
很快,堵在城门口处的孔氏这些人也都纷纷离去,只留下正常通过城门出入的行人。
山东还属于大明的时候,曲阜便是国中之国,整个县衙上上下下不是姓孔就是和孔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与此同时,曲阜的县令也都是有孔氏自行安排,只需要到时候向朝廷说一声即可。
“下官参见洪抚台。”曲阜县长在县衙门外迎候着洪承畴一行人。
洪承畴点了下头算是对对方的回应,嘴里面说道:“都不要在大街上站着了,去衙门里。”
随着话音落下,他迈步走进县衙。
曲阜县长急忙跟了上去,走在一旁为洪承畴带路。
很快便来到了后衙内。
洪承畴走到主位前坐了下来。
曲阜县长作为县衙的主人,却只能垂手站在洪承畴的面前。
“我来曲阜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抓人,接下来需要你的配合,从县衙内找出几个熟悉曲阜的人为我带来的人指认凶犯。”洪承畴直接看门见山的对曲阜县长说,同时掏出一份名单放在了桌子上。
虎字旗不设县令,而是改成了县长。
县长不再像以前的县令那般大权在握,一部分权利下放到县衙内其他官员手中,算是对县长的一种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