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后起之秀,起复他,多少能让南京上下消停一点。
周延儒见崇祯不说话,心里惴惴不安。
他自认与韩癀的关系还算隐蔽,在南直隶没见温体仁,这个举荐,是‘大公无私’,但冯铨的事情在前,令他无法安心。
“可以,”
在周延儒的忐忑中,崇祯沉吟着开口,道:“起复他为右都御史,兼吏部右侍郎,命他即刻起,赴京上任。”
“臣领旨!”周延儒抬起手,他心头大松,在他看来,崇祯接受他的举荐,就意味着崇祯并没有将冯铨与他联系在一起!
并且,周延儒想到了更多,温体仁的复起,或许遇事,东林党的全面复起就在眼前!
“周卿家,与魏忠贤南下这一路,有什么观感?”不等他想多少,突然间,耳边又想起崇祯的声音。
周延儒脸色不自觉的绷紧了一点,顿了又顿,才道:“陛下,这一路上……臣观……魏太监,忠心耿耿,为陛下筹谋……不过,其有些私心,有些戾气。”
他尽可能将话说的巧妙,传出去后,既能让东林党看到他厌恶阉党的态度;又能让魏忠贤以及阉党知晓,他对魏忠贤进行了维护。
崇祯审视了他一阵,慢慢转过身,道:“朕知道了,去吧。”
周延儒脸色不动,但在崇祯的注视之下,后背隐隐发冷。
“臣告退。”周延儒极力的保持平静,心里却开始慌乱起来,没了之前的从容自如。
那仿佛只有一步之遥的内阁,突然间直接,离他……远了。
周延儒出了门,骆养性就上前。
不等开口,崇祯就道:“看到了吗?两不得罪,我大明的朝臣,惯于蛇鼠两端,坐看风向。”
骆养性头皮发麻,躬身在崇祯身后侧,刚要抬起的手,硬生生的I紧贴裤腿,一动不动。
崇祯随手翻着手里的奏本,道:“说说你的事。”
骆养性低着头,道:“回陛下。臣在辽东,设立了十八据点,除了皮岛,包括朝鲜,臣都无声的安插了人手。在建虏,辽中,辽阳,沈阳等地,臣安排了七个据点,四十多人。他们扮作商人,农民,仆从等混迹在各处,并用各种手段,不断发展下线……悄悄圈养信鸽,设置路线,确保一旦建虏稍有异动,辽东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崇祯目光虽然看着眼前的奏本,耳朵一直静静在听着。
骆养性心神紧绷,语句十分有条理,道:“建虏现在十分混乱,有很多空隙可以钻。臣正在继续,向那些贝勒,贝子,大臣的府邸安插人手,也准备渗透他们的皇宫……军队也有安排,臣已经探听到,很多人对黄台吉不满,对建虏不满,对我大明心生向往……或可收买,或可利用……”
“建虏,近来是什么情况?”崇祯突然打断问道。
骆养性话头一顿,连忙道:“臣命各据点仔细收集,沈阳相对平静,只不过,他们物价很高,尤其是米面,高于我大明的近五倍不止。他们五月败于宁锦,现在正在修生养息,八旗并未有动静……”
“五倍不止?”
崇祯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原来如此。”
骆养性听着崇祯的话,不明白其中意思,只是无声的立着。
崇祯自语了这一句,道:“朕,拨你十万两,专门用在辽东与建虏。另外,你的注意力,要分一半回来。对于各省府县的锦衣卫卫所,要加紧布置,暂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以收集信息,情报为主,徐徐发展……”
“臣领旨。”骆养性应着道。
崇祯将身前的奏本,随手扔到一旁,道:“盯紧那些人,他们有任何异动,朕要第一时间知道。”
“臣明白。”骆养性神色发紧。
“去吧。”崇祯又扔掉一道奏本。
骆养性微怔,他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