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跟着站起来,与曹于汴点头示意,跟着离开。
曹于汴目送他们离开,又喝了口浓茶,却越发感觉疲惫,眼帘打架,看着满桌的草本公文,道:“来人,送去经历司,仔细整理一下,”
“是。”有经历司的文吏进来。
曹于汴瞥了眼外面,见天色还没有亮开,自语般的道:“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以曹于汴的位置,说的自然是朝局,内阁六部九寺等等。
小吏闻言,转头看向他,道:“台长,外面下雪了。”
曹于汴一怔,旋即笑了声,放下茶杯站起来,道:“下雪好。”
与此同时。
毕自严裹着棉衣,刚刚出了户部大门的门槛,站在屋檐下,看着鹅毛大雪,笑着背起手,道:“好啊,瑞雪兆丰年,这新年第一场雪,好事情。”
他身后站着一个郎中,同样忙了一夜,满脸的勉强笑容,道:“堂官,这城外的雪景,定是美极了,值得三首诗。”
毕自严笑容越多,轻吐了口气,道:“今年怕是没这个闲工夫了,告诉院里,轮流放一天假。”
“谢堂官。”郎中喜色的抬手道。这种忙碌的时候,哪怕是年假朝休,能有一天假期,已是难得了。
毕自严看了一会儿雪,便抬脚向下。
他得回去准备一下,与府里说一声,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他都未必有空回府了。
刚走下两个台阶,就看到一个小吏冒着雪,急匆匆跑过来。
毕自严认得,这是度支司的文吏,不由得停住脚步。
这小吏见着毕自严在门外,径直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叠奏本,道:“启禀堂官,通政使司转过来的奏本。”
毕自严伸手接过来,看着他面露疑惑的道:“这是一大早,他们命你去取的?”
小吏站在毕自严身前,抬着头道:“是。通政使司的人说,原本有十多本,还有几本,他们还在处理,先让下官取回了六本。”
毕自严越发觉得奇怪,并没有打开看,道:“十多本?直接送来我户部?”
按照规矩,地方上来的奏本,先到通政使司,而后去内阁,内阁之后,才有两个方向:一是司礼监,二是六部九寺等。
直接转送六部,严格来说,是不合规矩的。
小吏瞥了眼四周,上前低声道:“下官悄悄打听过,这六道奏本,昨夜就进宫了,是一大早回返通政使司的。”
毕自严瞬间就懂了,打开手里的奏本看去。
本来他顾忌着雪花,但看了一会儿就顾不得,一本接一本的凝目看去。
他越看面色越凝重,等看完了,不禁自语道:“难怪了……”
小吏倒是没看这些奏本内容,听着毕自严的话,道:“堂官,通政使司那边还说,您得空了,他们通政使想求见。”
毕自严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抬头看着越下越大的雪,道:“派人去我府里传个话,就说我不回去了。”
他身后的郎中立刻明白出事情了,道:“是。”
毕自严又看了眼其他几个部门,见都是人影匆匆,顿了顿,转身往回走,道:“我眯一会儿,辰时提醒我入宫。”
郎中应着,陪着毕自严向里走,强忍再三,还是低声问道:“堂官,出事情了吗?”
毕自严将奏本揣入怀里,道:“陛下,这一夜估计也没睡。”
郎中登时不说话了。
……
毕自严其实没说对,崇祯这一夜还是睡了两个时辰的。
乾清宫,东暖阁。
崇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一份份简报。
他身前站着锦衣卫的两个都指挥使,骆养性与田尔耕。
东暖阁内,静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