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详尽,每个病人发病前后见了谁,去哪儿,吃了什么,都有详细记载。
引起白拂注意的是,续前几日发病的姨娘之后,昨日又有一名姓范的老大夫发病。
黄府一共五名大夫,都有直接接触病患,却只有一个大夫发病了。
“这位大夫除了年纪大点,和其它几位大夫有什么不同之处吗?”白拂指着范大夫的记录问道。
跟着徐知州过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医官,姓齐,闻言凑过来看了看,道:
“范大夫曾是御医,被黄府重金聘去家里常驻,比其它大夫更受重视,待遇也更好一些。”
“待遇怎么个好法?”白拂问道。
齐医官古怪看白拂一眼,似乎觉得这问题问得古怪,但看白拂确实是一副讨教模样,想了想还是答了:
“范大夫在宫中对福太妃照拂颇多,听说黄老夫人和黄老爷子时常与他闲话家常喝酒下棋。”
白拂哦了一声。
黄老爷子喜欢喝酒的事她是知道的,徐知州资料上显示,范大夫确证前连着几日与黄老爷子喝过酒。
但是黄老爷子没事,一起看诊的大夫也没事,唯独范大夫病了...
信息不足,经验不足,对黄府情况也不甚了解,她一时也找不到头绪。
低头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截止到昨日,黄府患者一共十六人,其中大多是黄府女眷,男眷只有六人。
按照发病顺序依次是:
嫡长子黄秋阳,嫡次子黄旭阳,黄二老爷,两名管家,范大夫。
古代女子锻炼少,身子没男子结实容易生病,白拂不敢说这个比例不合理。
根据徐知州送来的信息她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突破口。
想了想,她将调查记录推回去给徐知州:
“光凭这些还看不出来什么。”
徐知州一愣。
都调查这般仔细了,还看不出来?
徐知州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州府也没其它会看的人,便将记录又推回来:
“白公子留着再看看?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呢。”
知道徐知州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急病乱投医,白拂也不推脱,收下册子问道:
“我之前说的措施在做了吗?”
“做了。”
齐医官答道,“如今隔离区都戴口罩穿罩衫,患者的房间也用酒精擦拭了一遍,日常用品全部换新,旧的烧毁,接触患者的人也都会及时用酒精消毒,”
“那再观察几日吧,如果还有人患病,再重点调查。”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还有,没有接触患者的人也要用酒精消毒,要特别注意水源和食物清洁,不可马虎...如果可以,最好所有吃食从外面送进去,不要再额外吃任何东西,这样若还有人患病,可以先排除是食物的原因,调查起来更轻松一些。”
都说病从口入,不管是不是,先排除这个可能性再说吧。
徐知州想了想。
“吃食这个好办,黄家就有食铺,让他们送便可以了,但酒精...”
他看一眼白拂:
“你那里量还够吗?”
白拂忙看向数学,酒精的事都是数学在跑,她都还没来得及问。
数学摇摇头。
“黄府太大了,人也多,我们这段时间备的酒精已经被他们拿走一半多。”
工艺有限,提纯速度很慢,要是酒精用完了还没找出病因就麻烦了。
届时,那麻烦可能不仅仅是黄府的麻烦,整个白麓镇说不定都要陷入危机...若能将危机掐断于源头是最省事的。
白拂看向徐知州。
“黄府那边,我能进去吗?”
...
“你不必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