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是的吧?
努力压下心中复杂,白拂拿着簪子认真看起来,中间还学着斐公子样子对着烛火左看看右看看。
一开始她是为了掩饰尴尬,慢慢地,她神情严肃起来。
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不得不说盛家的药玉不是她的玻璃可以比拟的,光从观赏性与色泽分布上,就可以碾压她。
斐公子刚才的评价...九成是为了给她留点面子。
白拂想了想,又拿出玻璃和镜子给斐公子看,“那这个呢,盛家没有吧?”
斐公子伸手接过,当从镜子里看到披头散发的自己时,他微微一怔,不过只是一瞬,没有像工匠们那般下意识闭眼捂脸。
不过白拂还是从他微红的耳尖看出些异样。
“你不怕魂魄被摄跑了吗?”白拂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斐公子微微一笑,“你送的匕首也能照出人脸,只是没有这个清晰。”
原来如此。
白拂将玻璃拿过来,放在一个杯子上,解释道:
“这叫玻璃,我打算用它建个温室,将我的蔬菜果子种在里面,这样以后冬天就不怕了,刚才的药玉不过是意外产物。”
斐公子已经从自己在外人面前披头散发的懊恼中回过神,闻言点点头:
“盛家没有这些,黄家那边你可以多要一些。”
白拂最终将药玉定了二八,玻璃与琉璃定了三七。
写完方案她放下笔,将写好的字放到罗锦桌上,做完这些抬头一看,斐公子正拿着一本书在一旁看得认真。
因为先前的胡思乱想,白拂觉得今晚的夜色格外不同,气氛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被月光笼罩的斐公子,仿佛浑身都散发着淡淡荧光,雕像一般的侧颜在夜色衬托下愈发显得鬼斧神工。
不知是不是书里的内容很有意思,他嘴角牵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缕直发垂落下来,堪堪遮住眼角一颗淡淡的泪痣。
她突然觉得那缕头发很碍眼,有种冲动想伸手将那头发替他挽到耳后去...
这么想着,她右手手指居然还真动了动。
白拂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LSP。
斐公子突然朝她的方向歪了歪脑袋。
白拂心中一惊,忙移开视线。
斐公子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将书翻了一页后,继续低头看起来。
白拂松口气,朝斐公子走去,“什么书看得这么--”
话音未落,她忽地啊了一声,倏地上前一把将书夺过来,“你怎么看这个?”
斐公子看看空了的手心,浅浅一笑,“你让我随便看的。”
白拂瞪眼。
“我是让你看我从黄家搬回来的书!”
斐公子视线从白拂手上那本《我与王爷不得不说的故事》上收回,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原来你就是唐虎虎。”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白拂:“!!!”
应该还能挽救一下。
“是黄秋阳拿来给罗锦的。”
这话是真的,那日秦十三将书还给黄秋阳,黄秋阳顺手给了不明就里的罗锦。
不过不是这本就是了。
斐公子笑了,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只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成功让白拂语塞。
她到底要不要继续挽救一下呢?
最终在斐公子无声的注视下,白拂选择沉默。
气氛尴尬凝滞的时刻,席南跃窗而入,行礼后递过来一张画像,这次不再是抽象画,白拂二话不说拿着画像去找罗锦巴格。
斐公子看一眼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巴格看到画像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