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老夫人听了亲信回话后,气得将手上的药碗摔倒地上。
“人证物证齐全就能不顾情理了?这个徐知州,不过是看我儿子如今不在朝廷任职,便如此这般敷衍!他莫不是忘了我女儿我家老爷是做什么的?看我回了元都不让老爷参他一回!”
斐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亲信不敢说话,等老夫人乱发了一通脾气后才道:
“折子是与疫情奏报一起送回元都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在到达之前将折子截下。”
斐老夫人压下满心怒火:
“那还不快去?实在不行让老爷与嫣儿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阻止。”
嫣儿是当今皇后的闺名。
亲信应下,又道:
“可否要给两个姑娘的家人知会一声?让他们也知道咱的良苦用心,顺便让他们也出把力?”
斐老夫人作为受害者,不计前嫌努力为两个孩子劳苦周旋,这苦心可不能白瞎了。
斐老夫人叹口气道:
“也只能这样了,除了这两家,其他人务必不要走漏了风声,毕竟关系到两个孩子将来的亲事。”
与斐公子刚走到门口的范老大夫听到摔碗声停下脚,与斐公子对视一眼,笑道:
“看来来得不是时候。”
斐公子伸手作请,邀请范老大夫去书房等候。
范老大夫在书房里翻书喝茶说闲话,只口不提其它,斐公子也什么都没提。
聪明人之间,有些事不需要提。
范老大夫翻到一本册子,翻开看了会儿后咦了一声,“这是白丫头的书?”
斐公子看过去。
是小亮写的日常急救措施的册子,小思拿回来看,留在了这里。
“是她平日教小亮的。”
斐公子带着淡淡笑意说道,“她平日无事会教身边的人一些救人小技巧。”
范老大夫在书里翻到一张人体结构图,倒吸一口凉气:
“这丫头,莫不是当过仵作,怎会知道这般详细?”
作为大夫,范老大夫自然是知道人体内部结构的,但他没有见过画得这般详细整洁的内部结构。
斐公子道:“那倒没有,她就是走的路多了些...”
“停停停”
范老大夫翻了个白眼,“你还帮着她忽悠我,她把脚走没了都没可能知道这些!”
斐公子含笑不语。
范老大夫见他这幅偏袒模样,眼珠一转,突然问斐公子:“那日你的媚毒,莫不是也是她给你解的?”
斐公子一顿,“不是。”
范老大夫呵呵两声。
“老头我虽然老了,但眼睛不瞎,那日后那丫头就躲到镇上去了,若不是害羞,为何要躲?”
斐公子撩起眼皮,云淡风轻道:“她有事。”
见斐公子毫不松口,范老大夫也没兴趣再问了,拿着册子翻看。
看到最后一页他眼睛一瞪拍了拍桌子:
“嘿,这臭丫头,连骡子的图都有了,还知道骡子不能生崽崽,居然骗我说不知道长啥样!”
斐公子看了范老大夫一眼,道:
“可能是怕您又跟前几日似的,逢人就嚷嚷要去找甜瓜,还四处翻别人的腌菜缸。”
范老大夫顿时没话说了。
好吧,那臭丫头也说过他这般不太好,不过
“我又没说是她让我找的!”
斐公子笑笑不再说话,两人各自忙了一阵子,估摸着被摔的碗差不多收拾干净了,才去了斐老夫人屋子。
如今斐老夫人住的小思屋,看到范老大夫也在,她没给儿子甩脸子,安静地等范老大夫诊脉后意味深长问道:
“范大夫,那日我果真是中毒引起病情加重?”
范老大夫提笔写新药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