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苍老的眸中难掩失望,“村里那么多人,别人都没随口乱说,偏偏你随口几句就能整出那些事情?
若你硬说都是巧合,那说明你跟咱村八字不合,更不能让你回来!
还有,我告诉你,这次若不是我求了人,你就等着跟那郑地主一样破财消灾吧!
再有下次,我也保不住你这个混小子!”
李虎哪里听得进去,吵吵嚷嚷要分房子,实在不行将房子卖了分钱也好,老村长气得又要打儿子,最后还是老村长大儿子赶回来才将李虎给劝走。
“这李虎真不是个东西!”
“这小子打小就混,瞧着西庙村好非要去当上门女婿不说,回来还要他爹伺候他,老村长哪里是养了个儿子,我瞅着是养了个祖宗”
“就是,亏他好意思说卖房子,房子卖了他让他爹住哪里?去西庙村伺候他媳妇吗?”
听到动静过来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李枣爷爷路过听了一耳朵,不由得叹口气。
老村长受伤那段时日,也没见他家几个儿子回来尽孝,如今听说要分新房子,一个个倒是都回来了。
“以后咱还是别指望子女了,咱这些老骨头互相帮衬吧。”
李枣爷爷帮着老村长将剩下的柴给劈了,悠悠来了一句。
老村长今日被混儿子气狠了,“哪里还敢指望他们,远亲不如近邻,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儿。”
晚上白拂回家听说了村长家的闹剧,无奈摇头。
原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烦恼都是相同的。
夏日雨水多。
临近出发前往元都的日子,白麓镇接连下了几天倾盆大雨,村子里稍微低一点的地势都变成汪洋,小溪村的河水也满得快要溢出河道。
白拂带着巴格一众人给河堤加固时,在河边遇到一个在大树下撑伞烧纸钱的男孩。
那孩子跪着,面前是一个小炉子。
因为还下着雨,整个伞都撑在小炉子上方,男孩身子则已经湿透。
“是叶姑姑的儿子!”
跟着来玩的苏宁崖眼尖地认出那个孩子,高兴喊了一嗓子。
喊完他还冲那边用力挥手,可惜那个孩子一心护着炉子里的火苗,压根没注意到这边。
叶姑姑就是那日被白拂救回来的妇人,人家明明叫叶姑,苏宁崖非要亲热喊人叶姑姑。
“别喊了。”
白拂将苏宁崖的手臂掰下来,“听不到的。”
苏宁崖目光四处搜寻,终于看到远处一座拱桥,可不待他跑去就被白拂阻止,“别去,等你跑去人家都该走了。”
下午回去后,白拂将看到的一幕告诉叶姑,叶姑听完沉默许久,低声呢喃:
“今日是头七。”
白拂也猜到是这么回事,想了想问:
“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你还活着?”顿了顿,补充一句,“他看起来很伤心,身子清瘦了许多。”
叶姑沉默下来。
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她也很想儿子,但她不敢回去看他,怕害了他,怕给他无谓的念想。
“白小姐”
叶姑平复情绪后摇摇头,“等雨停了,我打算去投奔云州的亲戚,就...不告诉他了。”
白拂见她心意已定的样子,也不再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盘缠我可以借给你,等你有钱再还我便可。”
“多谢白小姐,我亲戚在云州开有铺子,等我赚到钱一定还给您。”
出嫁前她娘家还算殷实,出嫁时得了不少嫁妆,现在这情况...她只能净身出户离开。
有了那些嫁妆,儿子应该不会吃什么苦。
这时小亮过来寻白拂,“斐夫子让古妈妈熬了姜汤给大家,你也去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