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有仙派,李默书颇有些物是人非之感。花残柳败,断壁残垣,山门破碎,忠魂谷里又多了许多冤魂。
牛长空并非那等计算之人,是凭着强悍肉身一路打将上去的。这一路到处都是破碎的痕迹,不少地方还有未打扫干净的殷殷血迹,触目惊心。
一目扫去,尽是压抑到极点的氛围。
幸存的弟子还在忙碌着修复山门,忽见有人拖着三个奄奄一息的魔头,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凑上来看热闹。见到浑身血洞的牛长空,弟子们露出恨极的表情,与大仇得报的快意。
在有仙派杀个三进三出的牛长空,竟被李默书戳成这般模样!
再看李默书时,弟子们眼中尽是震撼与悔恨。
“佟掌门他们呢?”李默书问道。
“他们刚回来不久,还在大殿议事。”有弟子答道。
李默书道了声谢,御剑径上大殿,留下一众弟子议论纷纷。不少人握紧了拳头,这些天积在胸中的郁结之气,一下子释放了许多。
“那牛魔如此凶悍,竟也不是这位李先生的对手!且他以一敌三,毫发无伤不说,居然将三个魔头都揍到半死!当真解气!当真解气啊!”
“我那日真是猪油蒙了心,为何要与你们一起赶走李先生?唉,若他还在山门,哪容这厮在山门撒野!”
“嘿,那日就你与周师兄他们闹得最凶!一开始去找茬的,应该就有你一份吧?也亏得墨尘手下留情,否则你现在是否有命还两说!”
“快别说了!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
佟有堂众人见了李默书,同样惊得半晌无语。
牛魔的凶悍,他们可是深有体会。他轰杀那位元老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太过深入人心。如今见了他这般凄惨模样,众人颇有些不真实之感。
“李兄,你这……真是太让我惊讶了!”憋了半晌,余一鸣才道。
“李贤弟,你是怎么做到的?此三魔可是极其凶悍,你居然……以一敌三?”佟有堂道。
李默书道:“刚好有些克他们。”
余一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套说辞。克一个就算了,克三个怎么回事?
不过想想也是,李默书总不能说:这几个太弱,不经打吧?
人家谦虚!
不管怎样,前后不过两三个时辰,李默书还真是报仇不过夜了。将这三魔擒下,他们胸中一口恶气也算是出了。
“这牛魔似乎知晓幕后之人,你们有没有办法让他开口?”李默书道。
余一鸣道:“这牛魔皮糙肉厚,寻常手段对他或许无用。”
李默书却道:“不必对他用刑,牛魔与血魔对这女子似乎颇为看重,有什么手段在使在她身上便是。大家都是魔头,想来她也不会轻易死掉。”
牛长空原本早已蔫吧,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道:“无耻小儿,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在你家牛爷身上,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李默书淡淡道:“她可不是普通女人。再说了,你们弹指间便要了十数万人的性命,受这点苦楚算得了什么?权当是,为那些冤死的百姓和有仙派弟子讨些利息了!你也不必急着开口,受的罪轻了,我还不情愿呢。”
“凡人不过蝼蚁!区区性命算得了什么?”牛长空怒吼道。
李默书目光锐利道:“那在我眼中,你们也不过蝼蚁罢了。区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妙书生笑道:“李贤弟放心,此事交给我来。”
李默书道:“有劳妙前辈了。”
……
夜,沉静如水。
夏风簌簌,寒蝉鸣泣,长亭孤冷。
修仙者无需睡眠,但借月华之力入定静心,却是常态。
许是前些时日门内太过压抑,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