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着急,点数清楚数量。”公孙辑没有看他,“数量数清楚,很重要。”
严盛松开一只手,任由那些表面还有黏黏粗糙的东西重新落在地上,然后,他颤抖着手一块一块地捡起来,一块一块地放进背包,嘴里低声机械地说着数量。
一块,两块,三块......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果然,就如同公孙辑说的那样,五十块,最后五十块“蛊灵石”!
他把背包拉上拉锁,咬咬牙把背包扛着肩上,努力不去想自己究竟背了些什么。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这具尸体的脑袋也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犹如一颗干枯碎裂的莲蓬,摔得粉碎,一颗黑色蛊灵石从其中掉了出来,骨碌到公孙辑的脚边。
严盛一呆,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公孙辑低头把这颗蛊灵石捡了起来,“一万年,一万年啦,总是会有些意外的,意外总是有的啊。”说完,他没有等严盛,突然转身快步离开了五子登科树,向着玻璃栈桥上走去。
洪姨紧紧跟着他,严盛只能远远在后面跑。
玻璃栈桥上有几个人,只是现在都好像雕塑一样,保持着固有的姿势,或者指着远处,或者抓住栈桥的缆索向下望着,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公孙辑越过了这几个人,然后停下脚步注视着栈桥的对面:在透明的玻璃桥板的不远处,正缓缓走来一个人,一个身材精干的男人!
公孙辑看着他缓缓走近,安静地站定在桥上。
栈桥凌空透明,他们几个人犹如悬空站立。栈桥很窄,谁也无法回头、无法回避。
“我很佩服,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公孙辑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自己,可能会使用一些技能逃开我们的探查,可惜,你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他一直被我们关注着。”说完,此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严盛的头像,虽然笔画潦草,但传神,随即,这张纸慢慢裂开,变成白色的碎屑——只是碎屑没有落地,而是就那么飘在空中。
男人慢慢穿过这片碎纸屑,然后再次站定,“阁下究竟是谁?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从何而来,究竟打算做什么?”
“画影图形?嗯,看来你是慎刑道途,嗯,按你们的说法,是慎刑道途的玩家,”公孙辑看着安国成,“能找到我们的,应该只有慎刑,好像是个规律。道途相遇,不是相助,就是相杀,难怪啊,我们都不能逃过规律。”
“至于我们来干什么,看来虞末并没有告诉你们太多,看来是他还是太喜欢故弄玄虚,一点儿也不干脆!至于我们,我们来做的事,其实和你们将来做的事,没有区别。当然,假如你是说这次,”公孙辑回头看看栈桥尽头的金龟岛,“这次,我们是来拿东西的,是很久以前我们存在这里的种子。凡人没有种子,是不能成为超凡的,而眼前,你不觉得,这世界上只有你们这几个人成了超凡,是件很无趣的事吗?”
“怎么样,这答案你是否满意?慎刑,慎刑,你看,你没有用刑,我可都招了,”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向身后站着的洪姨摆了一下手,“试试他吧,正好你也快要轮回了。”
洪姨点点头,慢慢将自己背着的那个布囊摘下来,从里面抽出了一把短剑,没有剑鞘,紫色的剑身,好像是一根异彩的紫玉。
洪姨越过了公孙辑走向安国成,然后身形消失了。
安国成眼睛一下睁得很大,随即后退几步,右手一甩,一把幽幽荧光的长刀突然出现在他手中。“夜战!”他轻喝一声,长刀似乎卷起一片月光,将自己裹在其中。
“当当”几声清脆的武器磕碰声音,洪姨的身形猛然出现,她急退几步才化解了安国成的刀劲,只是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鬼吏的雁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