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嘴上说着大度,实际上也是恩怨分明之人。
选择给了这样的恩典,也是不待见福松阿玛继母的意思。
否则福松阿玛就两个儿子,给这一支恩典,宗室人口也多不了几个,又能如何呢?
不过康熙这样处理是这样处理,听了九阿哥的话,还是难免多疑,道:“福松对他阿玛、继母有怨?”
九阿哥立时摇头道:“没怨啊,好着呢……”
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弄混了,道:“福松订婚之前就改口了,如今都统府那边是阿玛、额涅……”
康熙道:“那他本家那边呢?怎么称呼?”
养恩是恩,生恩自然也是恩。
康熙不喜长辈不慈,更不喜小辈不孝。
九阿哥老实回道:“那儿子哪里晓得?或者也是阿玛额涅,或是‘老爷’、‘太太’?福松是儿子岳母教养大的,儿子岳母最是重规矩,指定错不了规矩就是……”
康熙没有再说什么,只皱眉道:“泥灰之事,交给了十三阿哥,带了内务府下几个窑口的匠人,试出来两种更坚硬的配方,只是需要铁粉。”
可是哪有那么多铁粉呢?
没有那么多铁粉,就限制了产量。
九阿哥想起了自己福晋之前提过的话,钢筋铁骨也可以换成竹筋竹骨,就是效果减半。
他就斟酌着说道:“若是没有铁粉,等到修筑堤坝的时候,里面用铜柱子铁柱子呢?”
康熙摇头道:“朝廷一直铜荒,没有富裕的铜;至于铁柱,会锈了朽掉。”
九阿哥道:“那再试试竹子呢?那个便宜啊,就算从南方水运过来,价格也不抵之前所用巨木的十分之一……放在泥灰中为骨,会不会也能结实些?”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你早就想过这些了?”
九阿哥摇头又点头道:“想过,不过不是因泥灰想的,是听说巨木折银贵的时候想的,这京城真假观音竹的缘故,外地也往京城运了不少耐寒的竹子,儿子那南城荷花池边上,还移栽了两车,听说在南方有的竹子长得很快,发了竹笋一昼夜就长半丈,三两年功夫就是碗口粗的竹子,要是其他木材,总要十来年才能这样粗细。”
康熙看着九阿哥,多了探究,就道:“牛痘也好,玉米土豆也好,还有眼下的泥灰,都是你提出来的,要是你耐心地善始善终,功劳不说翻倍,也差不多,你到底怎么想的,只是偷懒么?”
九阿哥听了,露出苦恼来,道:“儿子动脑子就好了,还需要事必躬亲么?儿子也不是偷懒,就是有自知之明,就儿子这身体,冬天不折腾都要感冒个回,寒冬腊月去南苑跟着试牛痘,儿子就要请长假了;还有试种新粮种那个,要是儿子把在手中,也不会去田间地头巡看,只能打发人去盯着,到时候好了赖了的也说不好;泥灰这个也是,也就是十三阿哥了,既勤勉也晓得轻重,废寝忘食的,换了儿子,只会告诉匠人们,继续试,明年后年出来成果都成……”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舒舒的说辞。
有的时候,不是懒,是身上不舒服了。
他就道:“儿子也不是成心偷懒,就是有时候不爱动弹,也不爱费脑子,总觉得身上乏……”
当然了,这个乏也是有前因的。
多少在学习太用功之后。
哈哈!
康熙却是听了进去,仔细打量他两眼,蹙眉道:“这是气血不足之兆,还需要进补,回头叫太医开个养生方子,好好调理身体。”
九阿哥点头道:“儿子晓得了……”
他有个隐秘的想法,那就是不管哪位哥哥上位,他都想要熬叔爷爷。
活得久了,就是赚了,就是人瑞……
今日是康熙下令宗人府,等到宗人府这里安排下人手,根据之前的调查,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