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1981
对国内经济来说,今年是个挺重要的年份,之前一直推行的价格双轨制,终于要取消了,也就是说计划内外的物资价格将一致。
这是个很不容易的决定,风险很大,但改革到了这,不往前走又没办法。
这次物价调整被称作物价闯关,在三月,首先从沪市开始,调整的结果是大量商品价格大幅上涨,很多达到了百分之二三十。
而涨价风波很快波及其它地方,愈演愈烈,很多城市肉价涨了百分之七十,紧接着就引起了抢购潮。什么电风扇,香皂,毛巾,根本不管需不需要,都往家搬,据说有的人家连三岁儿子结婚用的电器都买好了。
通胀实在太严重,几个月后就不得不喊了暂停,而这事也为很多认为只要改革就是好的想法降了温。
这些都是几个月后的情况,但徐柠至今记忆犹新。当年他刚工作没几年,出门买一趟东西,十块钱的大钞票还没怎么着呢就花光了。
而工资涨的幅度是远不及物价的,徐柠花钱又不知道节省,可是过了两年苦日子,有时候还不得不靠父母接济。后来他出国闯荡,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实在想改善一下生活境况。
几天后,徐柠突然接到了几个官方的会议邀请,内容不清楚。不过他实在不想再出风头了,又觉得该出份力,就写了份一万多字的建议报告递过去,把自己的一些看法跟建议提了提。结果怎么样不知道,也没有反馈,反正他是尽力了。
一场大雪不期而至,抬眼望去,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早上,趁着雪暂停了一阵,徐柠穿戴好衣服,一个人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雪,笨黄跟在后边撒欢。
收音机放在门口,播放着新闻,徐柠扫着扫着就不务正业了,握着雪团子去砸笨黄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跑的热了,他干脆坐在雪地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让冷风一吹,只觉得心思一阵通透。
辗转奔忙了几个月,李维赶在腊月中旬回了京城。
“你这是受了什么虐待啊?瘦了这么多?”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李维,徐柠大为惊讶。
“别提了。”李维摆摆手,道:“前阵子生了场病,又忙,吃的也不合胃口,可不得瘦了嘛。”
“身体现在没问题了吧?你怎么不说一声。”徐柠有些无奈。
“哎,没啥事,就一点胃病,输了两天液就好了。那一摊子事,交接更花力气,我还不如撑着自己忙完呢。”
徐柠站起来去把办公室窗户开的缝关上了些,好让屋里的气温升高点。“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挺顺利的。生意场上,只要有钱就没有不顺利的事。”
“这话没错。”徐柠笑着点点头,道:“说说吧,你花了那么多钱,工作的成绩呢?”
自从港城的那家投资公司成立后,也加入了对内地的投资,大部分也是初创企业,基本是面向那些需要一定背景的行业。
谷沊
仅仅这半年,面向国内的投资里,从李维手里经手的资金已经一个多亿了。
“成绩当然是有的,还不小。现在投资了有一百多家企业了吧,虽说都还是小企业,但发展的劲头都挺不错的。哎,现在国内是真容易赚钱啊,我都没想到投资的那些企业有那么高的存活率,要是在美国,一年下来能剩下三分之二就不错了。”
“说的就是啊,现在国内刚开始搞市场经济,很多方面还是空白,机会多的是,当然容易发财。”徐柠也有些感慨,“这些企业,再过个几十年,应该是能出一些大公司的。你觉得呢?”
那一长串的投资名单里,他其实基本没看到熟悉的名字,但他有这个自信。有钱、有技术、有管理,很多人不见得就比那些后来的大企业家差。
“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