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伸臂、弯腰、扭臀、抬腿,转圈……
没法子!
古人的衣服里外两三层,长的短的、内的外的、厚的薄的,各有各的穿法,就连腰带都有好几种系法,弄错了就要出丑。
以至于时下贵族们的洗漱更衣真是一项复杂工程,规矩多多,清牙、洗手、净面、梳头、穿衣、系带、着冠……整套流程走完,至少要一盏茶的功夫。
终于洗漱穿戴整齐,去铜镜前照了照。
端的是唇红齿白俊俏小郎君,皮囊真不错,当然家世就更不错了。
实打实的小王爷,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一呼百应。
好吧,从今儿个开始,他就是小王爷完颜熙了。
杨熙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哨音刚落,头顶就传来嘎嘎叫声。
一个蒙着蓝绸的金质鸟笼,吊在房梁上。
完颜熙走去,将蓝绸一把拽下,一只西里伯斯白鹦见了光,兴奋地在笼中胡乱地跳来跳去,嘴里嚷嚷不停:“噶喽,噶喽。”
完颜熙撇嘴,冲白鹦打了一个响指:“no,sayhello!”
白鹦鹉愈发地兴奋了,扑闪着翅膀上蹿下跳,撒落三两根绒毛在空中飘来飘去,“噶喽!噶喽!”
“笨鸟!”
完颜熙翻了个白眼,朝身后招招手。
雪晴会意,抿着浅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他手里。
完颜熙打开还带着体温的油纸包,将里面的粟米粒悉数倒入鸟笼食槽。
那米粒在酒中泡了一整夜,又被女孩的身体温暖了一个早上,软糯柔嫩,闻着都香。
雪晴也绕去鸟笼另一面,使劲踮起脚,用银质的高脚小酒盏往水槽中注水。
斑驳阳光透过雕花纱窗,打在她很不平静的身上。
完颜熙本来目光灼灼,门口却传来某家仆的嘶哑嗓音:“启禀小王爷,王妃已在府门前等候!”
好烦人,催个鬼!
……
完颜熙不情不愿地踱出房门,雪晴和流苏紧紧跟上。
他突然停下脚步,扫了雪晴一眼,笑吟吟道:“天太热,反正我娘身边丫鬟不少,你俩就不用跟着了。尤其晴儿现在身子不方便,留在府上好好歇着吧。”
“可是小王爷……”
雪晴还未说完,便被完颜熙一句“没有可是、记得照顾好小白”给打断,待她追出房门,后者已经溜得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少顷,流苏终于反应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瞪得溜圆:“晴儿姐,小王爷怎会晓得你身子不爽利,该不会……”
雪晴闻言俏脸绯红,下意识并拢了健美的大长腿。
察觉流苏好奇的眸子一直在自己身上转悠,有些羞人的话似要脱口而出,不由跺脚嗔道:“小狐媚子,莫要瞎说,小心传出去王妃掌你的嘴!”
王妃才不会打人,倒是你,是不是偷摸和小王爷……
流苏嘟着嘴走去。
雪晴独自倚在桂花树上,捏着裙角,心如兔兔跳,又满腹狐疑,这小主子咋个知道自己来了月事?
那厢,撇开雪晴和流苏的小王爷衣袂纷飞,直奔府门。
虽然穿越不过短短三日,还是“重病初愈”的境地,又被“勒令”不得出入府门,但偶尔还是会散散步,随意在王府中略转转,大致摸清了方向。
这占地不知多少亩的赵王府,前后好几进,院落重重,殿阁林立,各院以甬路相衔,粉墙红瓦,绿柳周垂。
一进侯门深似海,古人这话真不是虚构。
若在后世北京的黄金地段拥有这么大一套超大四合院,价值不得有上百亿?
一路行来,不时有小婢、杂役、仆从或者侍卫成群结队行过,当场跪倒的便有不少。
完颜熙统统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