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到!”
班长小跑着到刘振华身旁,等候命令。
“菜窖的位置是放在左边好还是右边好?”
刘振华看着自己刚才划出来的地方,左右比较着问道。
“连长,左右都不影响。但菜窖得深些,还得防水。不光是冬天的雪水化了渗透进去,还有开春的雨水!菜窖一进水,粮食都扛不住,泡烂了没法吃了。”
炊事班长说道。
这样的地面情况,多挖十公分都是个大工程!
刘振华抬头看了眼太阳,距离天黑还三四个小时。
新疆在中国最西,首府迪化和内地的时差足有两个小时多。每天过了四点半才是下午,夏季的时候天要到接近十点钟才会黑。即便在二月,天黑也要到七点多。
“两米五,够不够深?”
刘振华问道。
“差不多够了。等入夏之后,我带着班里人再往下挖点就行。”
炊事班长回答道。
只要能先渡过这两个多月,等开春天气暖和了一切都好说。
刘振华带着突击队整整挖到天黑才算是把伙房弄出来个模样。还特意把顶子钉子弄成三角状拱起,为了防雪水、雨水倒灌,还有风沙不会堆压在顶子上。
伙房完成后,战士们却还未挖完自己的“两人间”、“三人间”。
“今晚怕是得露宿了!”
指导员忧心忡忡的说道。
“打雪墙挡挡风,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刘振华说道。
这是和本地老乡学来的土办法,把雪当场泥巴,就像“干打垒”一样,内里直立,外层有坡度。比人坐下来高个十几二十公分就可以。一般是迎风打成一个拐角,四面不围合。围合起来,反而易起小旋风,在里面打转,把人吹的更难受。
刘振华把整个连队分成三组,第一组负责收集周围的散雪,将其集中堆放。第二组负责将自己的铺盖卷围中空的墙壁,最后一组则全是个头高的,将集中起来的雪倒进铺盖围起来的空挡。
这积雪想要铲进里面、再压结实,必须得从第二组人的身子上掠过去。不到片刻功夫,散落下来的雪花就在他们的帽子和衣服上裹了厚厚一层,几乎都看不清脸。
雪墙打好后,挖地窝子时从冻土层李翻出来的鹅卵石垒成了个塔状的炉子烧火,全连的战士们都躲在雪墙后面,地上铺着铺盖,挤在一起,抱团取暖。
“那天行军冻伤的,到中间来!”
刘振华说道。
冻伤不好的很慢,尤其是容易复发。
新疆戈壁滩上冬天的夜晚温度可以逼近零下40多度,刚撒完的尿,都能立马冻成冰块。炊事班锅里的烧的开水,边缘离火远的部分,都会浮起一层薄薄的冰片。
“一个炉子虽然不够暖和,但雪墙把风挡住,还是好多了!”
刘振华搓着手对指导员说道。
虽然连里都是火气正旺的小伙儿,但还是暖和些好。暖和些不生病,睡的也踏实,开荒建设垦区才有足够的精神!要是休息不好,吃饭都不香,哪还有力气挥坎土曼?
“等咱们把地窝子都挖好,再多化些雪水和泥,给每个地窝子里都立上一面火墙!”
刘振华说道。
炊事班熬了一大锅白菜萝卜汤,热腾腾的,将冻硬的馕饼子泡在里面,立马就软乎了。一口热汤,一口馕饼,香极了!
刘振华没有喝菜汤,把自己这碗让给了连里的新兵。
“冻的真他妈结实……”
冻硬的馕饼像块铁疙瘩,差点把他的门牙崩了……只能先揣在怀里,用体温把它暖软些再吃。
指导员坐在铺盖卷上,背靠着雪墙,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开始写起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