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是陆征从将军府搜出来的那些。」
「是。」
叶芷绾身子颓了一下,那些出自北韩的承诺书信是萧晏带回来的,她除在上元宴会上瞥见两眼外,再未看过。
关于藏在北韩的那个人,她并未急着去找,因为萧晏同样会将他揪出来,不需要她费心。
可那桩罪名就是安在了景王身上,且无人再提。
与萧晏初识时他所说的一句话在这时闯入叶芷绾的脑海。
「北韩确实想过收买叶苍为自己所用。不过叶苍他为人非常死板,无论北韩怎么提出各种诱人的条件,他都没有松过口。」
利诱不成,那便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知为何,此刻的叶芷绾各类想法灵光乍现,景王贪财好权,整个王府搜刮出来的赃款足够好几代人坐吃山空,他那些透露在外的精明都用在了敛财之上。
接触几月,更能发现他对朝堂之事没有什么运筹帷幄之举,只会仰仗先祖专权行事。
直白些说,他也许没有脑子做出通敌合谋陷害边关军队之事。
毕竟他对战事的看法一向都是玄策军将领方正山无用,宇文家先祖功绩赫赫,他瞧不上任何军队,哪怕是屡次将北韩逼回的长卫军。
所以景王狂妄一生,临终让人诬陷了一次。
至于是谁诬陷的他,还在燃烧的火炉给叶芷绾指明了答案。
那些证物信件经手的人除了萧晏还有谁,就算不是他,这块令牌又何解。
她的心脏缓急的抽搐着,萧晏说过的话在她脑中回荡。
「还有北韩与你祖父通信的证据我命人送回皇宫了,因为你应当也用不上。」
萧晏冒险带回南靖陷害叶家的证物,却也抹掉了他自己参与其中的痕迹。
这么说的话,从相遇开始就是欺骗,不过是骗着骗着生出感情了吧。
叶芷绾如同陷入漩涡,身边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心脏的抽动带着她面色开始发白,好似血液停止流动。
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回顾与萧晏的所有相处,每一个甜蜜时刻的背后都有他深夜暗谋长卫军的画面。
愈演愈烈,她仿佛穿越时空,穿插于萧晏的过往三年。
上千个日日夜夜中,他秉烛写信,他立誓雪耻为兄报仇,他打造假的皇子令牌......她都在一旁看着。
画面是虚无的,剜心之痛是真的。
血腥味由胸膛传至口腔,叶芷绾痛苦地向前弓腰,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芷绾!」
李奕快速扶住她,「你怎么样?」
叶芷绾抓住他的臂弯,意识有些模糊,「奕哥哥......」
李奕向前凑了几分反握住她的手,「我在,我在。」
他将人慢慢扶到床沿,满目心疼,「芷绾你等一下,我让人去给你找郎中。」
叶芷绾迷蒙着抓住他的衣袖,「别......」
砰——!
然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门猛地被人破开,脚步声铿锵有力,李奕的身影挡着她的视线,看不清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