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只要存在,无论他做了什么丢人出丑或是伤天害理之事,你都会毫不迟疑的站在他的角度,然后心疼他,动用自己的力量为他。
「都别站着吹凉风了,去屋子里聊。」
这个拥有皎洁明月的夜晚,是属于叶家两人叙旧的温馨夜晚。
与此同时,他们所惦念的另一人在几千里之外同样在对月诉说思念之情。
她不再是孤单一人,身边多了一个襁褓里的娃娃。
孩子很乖,不哭不闹,怀里揣着一块上好的玉佩,然不及明亮又清澈的眉眼。
抱着孩子的叶谨言却是眼泪漱漱下落。
生子那天,她见到了结发二十载的帝王夫君,她生子过程并不顺当,几近晕厥。永嘉帝便在门外守了一夜。
直至婴孩的啼哭划破曙光,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快步走进寝殿,其面孔上有几分关心与担忧,可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那不是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脱离而放松下来的如释重负,而是得知孩子是女孩的松一口气。
若是过往二十年叶谨言断然感觉不到他的提防之意,但如今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的夫君要让叶家在他这一代永远绝后。
既然如此,那还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做什么。
她已是禁足的废后,生下的孩子一落地就有名号,是偏爱与重视么?
不是,是为了等中宫嫡公主长成,送到北韩或是送到鹘月,从而保住现如今在三国中地位最低的南靖。
叶谨言紧紧盯着那块玉佩,倏尔一把拽下狠狠扔到地上。
清脆声响凭空乍响,小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谨言就那么直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片,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怀中幼子。
咯吱——
殿门被打开,陆霆看见地上碎裂的皇室玉佩稍显吃惊,利落的低头拾起。
「谁让你进来的。」
被禁足一年的叶谨言瘦了太多,又因生子耗费太多经历,现在脸上几乎挂不住肉。
她目眦尽裂的看着陆霆,完全没了皇后的端庄雍容,只剩下一个憔悴引人生怜的女人模样。
陆霆跪下,「回禀皇后娘娘,属下刚才在门外叫了几声,您没......」
「我什么?」叶谨言声调陡然提高,「我不作声你就可以随意进入吗?」
陆霆低下头,「皇后恕罪,属下是担心您的凤体安危。」
叶谨言痴痴的笑了起来,「管我的安危做什么,这世间就剩我和这个孩子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陆霆闻言紧住眉头,她知道祎安的事情了?
他暂时忘却礼仪,站起身走至她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您可是得知了祎安郡主的消息?」
叶谨言轻转眸子,「你知道什么?」
陆霆向外看了一眼,又压低身子凑到她耳边,「郡主......还活着。」
「你说什么?」叶谨言对上他的眸子,「皇上明明是亲口说——」
她没说下去。
不想被人听及是一方面,想要好好审视面前人也是一方面。
第一次利用他是参透了男子好色本性,那现在呢,自己早就对他冷言相向,他不惜背叛最效忠的永嘉帝也要隐瞒叶芷绾生还的消息,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