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鹿鸣乡周氏,果敢勇毅,陷城身为士卒先,功勋卓绝,烈请旨,擢其为门亭长,汉勇毅军营将。赐金三百、银五百、钱两万、牛羊若干,部曲皆赏...”
一名慕容勃烈的传令官,摇头晃脑的大声宣读着慕容勃烈的将令。
慕容勃烈说是请旨,其实就是他拔擢周富贵为门亭长、营将的,而门亭长为燕的一个不入流的武臣。
“周亭长,怎么?不开心吗?”与传令官一同过来的慕容慧莹见周富贵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于是问道。
亭长虽是燕不入流的武臣,也算是有了官职,有了官职,当然就有俸禄了,俸禄为食二十斛,加上周富贵的军职添钱,还是较为可观的,更何况慕容勃烈的丰厚赏赐,对于一名汉人来说,此为极为罕见的,因而周富贵应当高兴开心才是,甚至欣喜若狂,但他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多谢都督,多谢公主了。”周富贵勉强一笑后谢道。
“哼,陪本宫走走吧。”慕容慧莹哼道。
周富贵看了一眼慕容慧莹后吩咐李清等人道:“将激赏之物都分下去吧,死、伤者多分些。”
“好,可是营主你不留些?”李清应了一声后问道。
周富贵摇头摆了摆手,就翻身上马,追着慕容慧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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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亭长,世人多贪婪,贪婪成性者、爱财如命者多如牛毛,可你却...不爱财吗?”
周富贵与慕容慧莹策马缓缓而行,来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后,慕容慧莹转头看着周富贵问道。
“非也...”周富贵闻言摇头道:“周某也爱财,无财在这个世上如何生存下去?饿也饿死了。可那些死去的弟兄,至今仍在我面前浮现,不停的问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实在难安,惟多给受伤的及战死的弟兄家人些许财物,才能稍解心中郁结。”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周亭长何故如此耿耿于怀啊?”慕容慧莹闻言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你不知道这句话吗?”
“那要看为何而死!”周富贵声音忽然提高了不少,大声说道:“为国为民,死得其所,可千古流芳!可他们又为何而死?”
“你...竟在本宫面前说这样的话?周富贵,你始终未将自己视作大燕之人。”慕容慧莹闻言怒道。
“国在意我,我便在意国,你们驱使我等为烧杀淫掠之事,便不是周某之国。”周富贵气愤的说道。
“周富贵!”慕容慧莹又是直呼周富贵之名道:“烧杀淫掠?两国交兵,为些杀戮之举,实为常事,夏杀我燕人,我看你是没见过,是同样凶狠,你又何必婆婆妈妈的,还不如我一名女子呢。”
还不是你们将兵南下,兵犯江左的?周富贵心中嘀咕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了,再多说可真有可能祸从口出了,挥鞭在胯下战马身上抽了一记,战马便向前奔去。
“你...”慕容慧莹见状真想狠抽这家伙一顿马鞭。
慕容慧莹从小到大,还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
腾戈伯父说的太对了,这家伙就是头倔驴,还是头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般的倔驴,慕容慧莹心中也是嘀咕了几句后,便扬鞭策马,追上了周富贵。
“你...生气了吗?”不知是怎么回事,慕容慧莹居然给周富贵陪起了小心,小心翼翼的问向周富贵道。
慕容慧莹自生下来那日起,就身份尊贵,人又长得乖巧俏丽,慕容勃烈对她也是极为宠溺,慕容慧莹自幼就在父母,一众姨娘,一众仆役、婢女等的呵护之下长大,如众星捧月一般,直到现在,直到周富贵横空出世...
“小将不敢!”周富贵拱了拱手后说道,话虽如此,脸上却是一副不屑一顾、不以为然的表情。
“周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