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贼厮,哪里走?”
幽州城内一座酒楼二楼木窗被人撞破,数条人影自二楼跃下,跳到了街上继续斗殴。
“好小子,爷爷的这几匹良马,每匹至少值百吊以上,你竟十吊钱收?欺负爷爷不识行情?”一名不知来自哪里的胡人揪着一名店铺小厮怒道。
“百吊?一匹良马在南面也卖不到百吊,你这又老又杂的劣马,给你十吊都嫌多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这京师之内,何人敢出十吊一匹?卖不卖?不卖赶紧滚远点,影响俺家的买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厮被揪住之后,却毫不示弱,骂骂咧咧的。
“砰!”
胡人恼羞成怒,劈面就是一拳,将小厮打倒在地。
“哎哟,东家老爷,有胸口漏风,屁股来砸场子了!”小厮爬起身来就往店里跑,边跑边大声喊道。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本店砸场子?”一名身穿缎面皮袍的胖大胡人老爷,在数名身强力壮家丁的簇拥之下,走出门后怒道。
“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老爷宝地,得罪了,恕罪,恕罪!”胖大胡人老爷气势汹汹的,而卖马的只是个普通牧民,见状顿时就怂了,取下头顶皮帽,放在胸前,点头哈腰的赔罪道。
“给我打!”胡人老爷毫不留情,下令道。
于是棍棒齐下,将牧民打得满地翻滚。
“樗蒲了,樗蒲了!”
“先纳博资,掷百物于旁,就地掷钱,成采则博物而去,客官可敢?”
“这有何不敢的?”
“八块,八块,八块!”
“哈哈,八叉,在下胜了,承认,承认!”
“好贼子,竟敢使诈?”
“啊?别让他跑了!”
于是一群人追着一人猛打。
“老爷、公子、客官快进来瞧瞧啊,奴这里关内、关外的姑娘都有,还有水灵灵的江南美小娘呢。”几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沿街拉客。
“抓采花飞贼啊!”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一队燕军巡检、捕快持戈跑过,撞到了许多摊位。
“......”
市集,按何人经营划分,有直市、狱市、军市、宫市、关市等,按经营时间划分,有早市、大市、夕市、夜市。
燕京师幽州当然有集市,也有早市、大市、夕市、夜市,此刻夕阳西下,就是夕市了,天黑以后,夕市过后就是夜市了。
夕市之中,各种酒楼、酒肆、勾栏、茶肆、店铺等等开张,小摊小贩沿街大声吆喝,也有不少唢呐、弹玩、歌唱、杂耍,游人、顾客也有不少,相对燕国他地,幽州集市相对来说是较为热闹的,但相比南面的夏,幽州集市就小巫见大巫了,相形见绌。非但如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鲜卑人不擅经营集市吧,夕市之中,各种好勇斗狠之事层出不穷的,鸡飞狗跳的,直将一个好好的集市变成了一个打斗之所。
走在街上,一身胡人老爷打扮的周富贵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讥笑。
“周亭长,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一身婢女打扮,大燕国景莲公主慕容潇潇见状好奇的问道。
胡人老爷、服侍婢女当然周富贵提议的,慕容潇潇觉得异常好玩,于是欣然从之,将一众护卫、内侍、宫女皆赶回去后,便“服侍”着周富贵微服私访”...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周富贵闻言摇头道。
“索然无味?”慕容潇潇闻言诧异的问道:“难道这里不热闹吗?难道我大燕国集市不是世上最热闹的集市吗?”
周富贵觉得索然无味,可慕容潇潇倒是觉得有趣好玩之极,这一路之上,是东瞧细看的,好不兴奋。
这是幽州真正的集市,可比他父皇慕容熙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