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空挂起了冰冷的雨帘,满是尸山的草原上,血水汇聚成了一条条狰狞的河流。
远处硝烟直冲天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激战了三天三夜,就连神明都会感到疲惫。
然而,对面的主将依旧屹立于那匹棕红色的烈马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底居然多了几分惋惜。
“你很出色,但……还差得远了。”
什么?
墨炎璃瞳仁一缩,嘴角扬起了一抹冷傲的弧度,他天生就是将才,生来便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星辰,用兵如有神,用人皆得心,任何南灵子民在他面前皆要俯首膜拜。
区区一个新晋的将军,用那等下毒的卑劣手段,居然还敢小看他?
很快,一股腥甜再次冲上喉间,墨炎璃冷静的擦掉了嘴角的污血,对面的主将轻叹了口气,“可惜了,你的心中没有想守护的珍惜之物,你赢不了我。”
话音刚落,一股非人的压迫力迎面而来,他的坐骑黑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威胁,竟瞬间冲到他面前。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主将的大手如同一座无法抵挡的天山,狠狠的撞向了黑魅的脖颈!
墨炎璃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声划破天际的悲鸣,这匹自小跟着自己走南闯北的汗血宝马,就这样在眼前断颈而亡!
那黝黑的双眼死死地看着自己的方向,好像在哀求他快点儿离开这危险之地。
“你、你竟然敢……”
可下一秒,那主将已经牢牢地扣住了他的肩膀,耳边再次传来那一声轻叹,“可惜了。”
墨炎璃终于切身的体会到了何谓排山倒海之力,他在那非人的蛮力之下竟毫无招架的余地,身子如同破败的军旗一般被掀飞,猛烈的撞击让他胸骨尽碎,而后远处传来了三暗卫的惊呼声。
“王爷——”
可一瞬间,那主将的铁蹄已经来到眼前,狠狠地践踏在了他的双膝上……
墨炎璃猛然惊醒,这才发现眼前是那片熟悉的帷幔,可空气中却多了几分灼热的粘稠感,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早已大汗淋漓。
“做噩梦了?”
耳边传来一道令人心安,却那么不真实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来,便看见了江云缨担忧的面庞。
噩梦?
那不是梦,是多年前他蒙受羞辱的场景,自那之后,他才体会到了何谓人间地狱。
墨炎璃缓缓抬起手来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口,明明他早已将这段记忆深埋在心里,为何会突然如此不安?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的逼近他,一旦松懈就会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师兄说你对最近的新药有所排斥,那便暂停几日,莫要太急功近利了。”
一条湿润的帕子轻轻的放在了他额头上,看着榻上这张苍白却脸颊泛红的俊美面容,江云缨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这好像是小傻子第一次病得如此之重,在娱乐城里收到消息时,她也顾不得去追究那名搬动巨石的男子,眨眼间就已经回到了王府。
看到墨炎璃神志不清的躺在榻上,那瞬间她有种想要把金云麟拖到面前骂个狗血淋头的冲动。
白日还好好的一个人,为何现在就卧床不起了?
“身为医者,竟犯下这么大的错漏,看来还是不能把你交给他照料。”
看着江云缨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墨炎璃的耳边不由得浮现出那人的话语,你的心中没有想守护的珍惜之物,你赢不了我。
当时,他觉得那人简直可笑,但如今他却好像明白了其中深意。
回想起来,当年那一仗必败无疑。
自负自大,盲目轻敌,为兵家大忌。
就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年少成名,从未败在任何人的手上,因此墨炎璃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