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非良人。
“陶姚还未及笄呢,现在就谈婚事是不是太早了?”她毕竟是仗着是长辈,出面委婉地替陶姚将这婚事给推了。
“十四不小了,明年及笄成亲正好。”卫家族长道,“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良缘啊。”
我呸!还良缘呢。
陶姚心里不以为然,这火坑谁爱跳就跳,反正她是打定主意坚决不会跳的。
卫老娘与俩儿媳妇都看了眼卫娘子,这想什么呢?有这样好的婚事还不赶紧应承了?
“陶姚啊,别听你卫婶娘说的,女人家许到一门好姻缘可不容易啊。”卫老娘又劝道。
跟着江氏与乐氏这俩卫家媳妇也劝说了几句,总之就是要陶姚抓紧了方健这条水鱼就是了。
卫家族长乐呵呵地看着陶姚,而陶家族长面无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陶姚,陶姚也不面红耳赤,而是淡定从容地起身,礼数周到地给在场的长辈都见了个礼,这是个礼多人不怪的社会。
“两位族长,诸位长辈,我知道你们热衷于这婚事是对我的关心与爱护,我陶姚感念于心,一辈子都会记着你们的好。”这开场白搏得在场所有人的好感,就连陶家族长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没再故意吹胡子瞪眼睛,陶姚接下来才继续说,“本来这也是顶好的一桩姻缘,我陶姚但凡会想就应该答就,但是……”她故意停顿下来。
在这种场合中,她不可能直接说方健人品奇差,难托终身,以方健如今的名声正盛,如果真这样说,没人会信她还是其次,她的不识好歹以后也会造成她在这村子里寸步难行,所以她干脆就以退为进。
“小姑娘,你还有何担心的?一一说出来,万大事还有我们这些长辈担着。”卫家族长温和地道。
陶姚有点迟疑,最终还是一副咬牙道出的样子,“族长,我寻思着我不过是一介无父无母的孤儿,方家表哥条件如此好,怎么就看上了我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其一;其二是齐大非偶啊,门不当户不对,我怕我会拖累了方家表哥的脚步,以后年老色衰后只怕会落得他的埋怨,到那时候我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她暗搓搓地就泼了方健两盆污水,她没权没势,方健凭什么要娶她?还这么费心思?这不是反常吗?再说她与方健明显是两个世界的人,方健但凡要进一步爬那登天梯,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助益,将来搞不好就会成为绊脚石被人一脚踢开。
陶家族长看了眼一头热的卫家族长陷入沉思的模样,嘴角微挑露出一抹暗暗地嘲讽之笑,一把年纪的人了,看事情还没有一个黄毛丫头来得透彻,其实他之前也隐隐觉得方健向陶姚提亲不太妥,但不妥在哪里,他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得有陶姚这么透彻。
卫家族长毕竟吃过的盐比陶姚吃过的米还要多,陶姚的言下之意他都听明白了,这下子他也觉得自己急着主持这婚事不太妥,如果方健真是这种人,那他今日之举就是将陶姚推进火坑里面,这不是在帮人,这是在害人了。
这么一想,他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正在他要说什么什么弥补一下之前的过失的时候,就看到不少人匆匆跑进来,嚷道,“族长,族长,不好了,村子里堆的草垛走水了……”
陶姚闻言,愣了愣,直觉告诉她有事情。
两家族长闻言,急忙站起来,陶家族长先发话,“可有伤到人没有?”
一提到这个,前来报信的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说话啊。”卫家族长也紧张起来,村子里好些年没走水过,“不行,赶紧把韩大夫叫来……”
“伤倒没伤人,就是……”说话之人支吾起来,随后在两家族长的瞪眼下,这才赶紧道,“就是在被烧的草垛中发现了那方家子与有财家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