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先前韩偃和陈符荼落座的四方台上,曹崇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陈符荼倒了一杯,说道:“还没问,殿下此来之意呢。”
陈符荼痛饮杯中茶,长出一口气,说起常祭酒和姜望的事情。
甚至也并未隐瞒自己想看姜望是否真敢对常祭酒下狠手的问题。
曹崇凛抿了口茶,说道:“事情起因在苦檀,常祭酒曾借着有玄入隋一事,托姜望奔赴磐门,只是话说得可能不太对,但姜望在奈何海却遇河伯袭杀,他认为是常祭酒刻意为之。”
“至于里面是否还有别的事,那便只有他们二人清楚了,姜望就是想弄明白当时的真相,常祭酒解释了,姜望却不敢尽信,亲眼得见,他才能确定,因而想读取常祭酒的记忆。”
陈符荼皱眉道:“仅仅是这样,姜望就追着常祭酒不放?”
曹崇凛道:“所以说,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事,让姜望觉得常祭酒想害他的概率极高。”
“说起来,姜望愿意探知真相,而没有直接杀了常祭酒,便算是很守规矩了,我不觉得这件事本身有什么问题,可若姜望已经探知到真相,仍是不信,那就说不过去了。”
曹崇凛又给陈符荼倒了一杯茶,后者想接茶壶自己倒,曹崇凛则摇头示意无碍,说道:“陛下已命甘梨处理此事,就看最终结果了。”
他转头看了眼宝瓶巷,说道:“那些百姓的举动,是殿下所为吧?”
陈符荼稍微迟疑,说道:“我只是觉得,应找准机会,尽快除掉姜望。”
曹崇凛说道:“殿下以为陛下没这么做?”
陈符荼说道:“父皇自然比我想得周全,莫非这里面也有别的事?”
曹崇凛点头道:“确实有,但殿下暂且不必关心。”
陈符荼也是听劝,不再问。
曹崇凛接着说道:“殿下与乌啼城副城主的赌约如何了?”
陈符荼皱眉说道:“乌啼城阵术很难,虽然我觉得这有问题,可却没证据。”
曹崇凛道:“乌啼城的井三三伙同山泽,只此一事,就足够陛下名正言顺彻查乌啼城,此事全权交予褚春秋,张首辅也会同行,甚至陛下还言,让殿下以及四殿下一块走一趟。”
陈符荼微微睁大眼睛。
曹崇凛又道:“当然,包括世子陈锦瑟,陛下已传旨浣剑斋,让世子尽早回来。”
陈符荼默然不语。
曹崇凛看了他一眼,说道:“殿下想来能洞悉暗语,也不必担忧,虽刚承接神性,但殿下只要不亲自与人动手,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陈符荼心想,我是担心这个?
但也明白国师的意思。
他只觉得很荒谬。
哪怕早有戒备陈重锦,可事实真的发生,仍觉荒谬。
何况加上陈锦瑟又算怎么回事?
陈锦瑟也有了资格?
皇子们又非全无德或死绝,哪轮得着陈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