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八子说的没错,那日之事窦漪房也觉得不妥,只是大错铸成,已是再难回头。
说话之间窦漪房似乎明白了明八子的言中之意,她正打算行礼退下再寻别路的时候,那明八子又突然开口,“本宫倒是有办法救你主子,只是不知道你主子是否愿意吃这眼前亏。”
“还请明八子指点。”
葱指仍旧是不停的点着花案,叩击的声音敲得窦漪房心乱如麻。
夜,还是带着花香之气,好似安神药一般渐渐地的舒展了窦漪房久蹙的眉头,回到长明轩,已是三更之时。那王柳月早已带病睡下,心中的郁结久久没能解开。
“漪房,怎么样了?”芙蓉蹑手蹑脚的过来问窦漪房情况。
“芙蓉姐姐,你放心,明儿我去同无涓说。”
芙蓉无非是担心依照王柳月的性子,必定不会答应这件事儿的。窦漪房虽然机灵,临危不乱,可到底也不是能够摸得准王柳月心思的人。
那是富丽堂皇,垂花白玉匾额,七彩琉璃挂珠水晶帘。隔着半帘秋香色的软烟罗,王柳月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窦漪房静静的在身旁陪伴着她,她眼里尽是怜惜,看着这人倔强不堪的瘦小身影,半个月前,她看上去还略微有些很忙,可就在这十多天,这被关在长明轩的十多天,窦漪房是眼瞧着她瘦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王柳月说她最会察言观色,体贴人心,最是知道她心里想的事儿,所以她才到这长明轩几天啊,芙蓉和菡萏都比不上窦漪房在王柳月心中的位置了。
正是因为太懂,所以窦漪房的心,也会跟着痛。
现在,这跪在殿下的人儿,正是那天大殿之上公然与甄书容对峙,嘴里一口一个“妾身无罪”的王无涓。
可是,现在呢
跪在地上的她,额头紧贴着青石板,尽管冰冷,晶莹剔透的汗珠还是爬满了她的额间,顺着她的长眉滑下。在这一身儿风光宝气的人面前,她还是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