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朝,炎帝听完奏折,处理完政务,道:“诸位大人,还有事要奏吗?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孙招远道:“臣孙招远有事要奏。”
炎帝道:“奏来。”
孙招远道:“臣听闻本月中旬,乃是皇太后生辰。想我先帝,英年早逝,幸亏皇太后生性刚毅,最有女子气概,保得皇上长大,执掌朝政,若是换了其他皇太后,只怕这江山也不十分太平。现今这世间大治,永王只能偏居悬岛,三王州郡已夺回建州,百姓生活逐渐太平,日子美满,就凭这点,皇太后也是功泽万世,留芳千古。臣想,皇太后这许多年,都深居宫中,这世间繁华,却不得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臣奏请圣上,在皇太后生辰之时,让百官入宫拜见皇太后,恭贺皇太后生辰,也让皇太后听闻一些宫外趣事,岂不是好。”
炎帝听了奏报,心道:“这孙招远,不仅忠于朝廷,也心系皇太后,此番心意,可圈可点。”
新任礼部尚书张成状却立即反对道:“此事万万不可,后宫乃是禁忌之地,自古以来,便只能由皇帝一人独享,其余人等若是要入后宫,也必是奉皇帝旨意。此举也是杜绝宫廷出一些难堪之事,防微杜渐。现今要后宫宫门大开,几百个男子前去后宫,无异于不合礼制,不合章法,此例断不能开。”
孙招远道:“虽然自古以来,后宫宫门把守严谨,断绝了后宫辱乱之根,可是宫内宫女、贵妃、皇后、皇太后、皇太妃等皆深居宫中,甚至不如普通人家,平时有些佳节,或者有些热闹,还可出门随意走动,排解心中烦闷。长久以往,后宫便充溢一股阴气煞气,人人脸上都上悲怆神色,不得伸展,皇上日日在后宫居住,也会被此阴气煞气所伤,妨碍国体。故恳请圣上恩准百官进宫祝寿,以解后宫阴郁。况且宫中侍卫众多,料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孙招远此番话有理有据,诚恳中听,张成状便不好再开口反对了。
炎帝道:“孙大人所言,甚合朕之心意。自从先帝仙驾,皇太后便孤苦无依,孤身一人。朕看着皇太后每日眉头紧皱,却不知该如何让皇太后高兴,想来若是宫中热闹,皇太后也可解解乏闷,正好皇太后生辰,普天同庆,朕便开这个先例,允许众官前去贺寿,聊表孝心。孙大人之奏,朕便准了。只是张大人所言也是对极,后宫乃是禁忌之地,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朕想,若是后宫不能进,便将贺寿地点放在天养殿,那里地方开阔,能好生热闹一下。”
众官皆跪拜道:“皇上孝行天下,臣等钦佩不已。”
于是那几日,百官都在搜寻奇珍玩物,宝玉文玩,也在搜寻各地有趣风俗奇事,以博皇太后开心。
只有那努依德在家,拿出二十多年前,金玉明姝送他的玉佩,不禁看得泪眼婆娑,回顾起当年两人在一起玩耍时的天真无邪,又想起已二十多年不见,此番进宫,必能见上一见,即使是远远观望,也是解了心中夙愿。
努依德念到:“几十载别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咫尺却天涯,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一夜整整无眠,枯坐到天明。
那金贵妃也是同样景象,听闻百官将要入宫,努依德必然也在众官之列,几十载朝思暮想的人,马上就要见面了,金贵妃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金贵妃对身边的伺候宫女道:“你看我这么多年,可有变老了?”
那宫女不知金贵妃怎突然问这话,忙道:“贵妃多虑了,贵妃天生丽质,便是再过几十年,也一样是那天上的明月,怎么会老呢?伺候贵妃这么多年,可是一点模样都没变呢,还是和十五六岁一般模样。”
金贵妃听了心里高兴,忙叫伺候的宫女都进来,给她洗头梳妆,把自己打扮成少女模样,众宫女都夸赞道:“贵妃真是明艳动人,这个妆容真又变成了一个二八佳人,让人看着好生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