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那天开始,本宫就知道下半辈子都不可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娘娘……”
淑妃心中躁郁不已,“当初进宫的时候,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兄长也连连保证决不会亏待了本宫,事到如今,本宫倒是很想知道,他们会如何选择。”
“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吗……”
“这办法是好,可时间却太过仓促了,若想要这个办法有效,也得兄长能狠得下心……”
“娘娘,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您在宫中为魏家筹谋这些年,大老爷总是念着这份情的!”
淑妃闻言苦笑,心中难以释怀:“当初本宫未出阁时,也是千娇百宠着长大,但进了宫,便是魏家的棋子。再苦再难,都要为家族的利益着想。甚至为了取信皇后,每次被临幸之后都要喝下避子汤!”
拾香听了这话吓得面如土色,“娘娘!”
淑妃冷笑:“这宫里,哪有一个好人,皇后昨天还和颜悦色,转眼便是雷霆之怒,笑面之下全是衡量,有朝一日本宫若是没用了,皇后要弃了本宫,魏家也要弃了本宫。”
“娘娘!您快别说了!这宫中各处有多少眼睛耳朵,若是被人听了去,长久以来的隐忍岂不白费?”
淑妃这几年在宫里不知攒了多少委屈,一股脑全都冒了出来,“瑾儿是本宫的侄女,本宫对她也一向疼爱有加,可本宫万万没想到,她会将本宫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娘娘,事情必定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淑妃当然不希望事情发展道那种地步,但她凡是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先前魏家靠拢皇后,起码名正言顺,阁老们虽然有些不满,但看在兄长尽心为官,于社稷有功的份上,也不会说三道四,可若与四皇子牵扯不清,以后魏家还会太平吗……”
淑妃看着拾香肿胀的脸颊,仿佛看见了将来被踩在脚底任人欺辱的自己,“自古强臣弄权,最后都要落得凄惨下场,何况是卷入储君之争。”
拾香觉得淑妃太悲观了,说道:“娘娘,这些您都能想到,大老爷如何能想不到?”
淑妃攥紧拳头,“明日赐婚的圣旨便要送到魏家,也只看今晚了。”
魏府。
前院书房。
魏世成已经在里面坐了不知多少时候,却没人敢来打搅他。
时至亥时,门外的管事终于听见里面传来召唤,才让人将廊下的灯笼亮了,然后谨慎的出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让瑾儿过来一趟。”
“是,老爷。”
没一会儿,魏瑾儿就到了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