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妙语的话,无疑给了薛云泽一颗定心丸。
他终于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谢谢你,妙语姐,我好像想通了!”
荆妙语唇角上扬:“那我就回家了啊。”
“好的。”
薛云泽一张紧绷的脸,总算缓和下来。
送走荆妙语,薛云泽收拾了几件衣服,走出家门,坚定地朝医院出发。
薛云泽到达医院时,蒋诗蓝已经离开。
听护工说,妈妈喝了些汤刚刚睡下。
他也有些累了,便在陪护床上休息。
这时。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使他无法安睡。
薛云泽下了床,到外面一探究竟。
原来,隔壁病房的老大爷,死活不肯吃饭。
他要求让他吃饭的人,唱个歌给他听,但对方不愿意,于是两人都生着闷气。
那位志愿者,看起来应该是个女大学生,郁郁寡欢的样子。
最后。
女大学生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随便哼了几句歌。
虽然,歌声很不悦耳,像公鸭子叫,但老大爷也没嫌弃,兑现承诺,努力地吃了一口饭。
然后,他对志愿者说:“我以前就是你这种性格的人,经常哭丧着脸,所以才得病了。
生命是很短暂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令你不开心的事情上,这很愚蠢!
这个世界,确实会有很多人和我们作对,也有很多事令我们感到不如意,但是,我们有亲人,即使命运要摧毁我们,也会有人牵挂和爱着我们,不是吗?
希望你能活得开心一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唱唱歌,想开点儿。
人,除了生死,其余的都是小事,珍惜生命,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吧!”
志愿者似乎有所触动,但还是沉默寡言。
薛云泽轻轻走开,回到妈妈的病房。
见妈妈还未醒,他躺到了陪护床上。
想起隔壁老大爷的话,薛云泽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对于一个不久于人世的普通人来说,生命最大的幸福,在于拥有亲人的爱,感受人间的温暖。
为此,薛云泽做了一个安排。
每天,他都会给妈妈拍照,记录生活,用轮椅推着妈妈去花园散步,和妈妈聊天等等。
他还请求蒋诗蓝、荆妙语和罗忆馨多来看看妈妈,陪陪妈妈。
虽然,病魔每天都在张牙舞爪地摧残着薛婉的身体,但有了亲人朋友的关怀、医院工作人员妥善的护理和一系列的心理疏导,极大程度上缓解了薛婉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
日子一天天过去。
直到薛婉已经虚弱得无法睁开眼睛,薛云泽依然每天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话。
“妈,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老是没有完成作业,害得你常常被老师请去谈话。
回来后,你就骂我,但是你从来都没有打我。我呢,脸皮厚,不怕你骂,所以屡教不改,当时你一定很头疼吧?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我小时候不那么贪玩的话,现在也不至于一事无成了!”
薛婉静静地躺着,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睫毛闪了一下。
薛云泽知道,那是妈妈在听,也在回应他。
是的,她虚弱得只有这么点劲了,用尽全力使出来,也只能动一下睫毛。
薛云泽又说。
“我还记得,前年,你去参加老同学聚会,回来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流泪。
后来,我在偶然间,偷听到你和某个老同学的聊天,才知道那天有人羞辱你,说你老公失踪,儿子又不成器。
妈,对不起,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做过一件让你自豪的事情。
我不但没用,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