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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州,南梁城。
距离仰啸堂两道街之外,一座酒楼三层雅间。
一个青衣文士依窗而坐,遥看远处的仰啸堂,微微感叹:
“王权道长这百岁寿诞引来的人可真是不小啊,南梁城都住不下了........本还想去仰啸堂品尝道长亲传之美酒佳肴,现下看来却是没有机会了,可惜,可惜。”
近段时间以来,来往南梁城的武林中人颇多。
仰啸堂附近的客栈几乎都已经住满,不少民居也都住满了人。
原因,就是王权道人的百岁寿诞。
另一个着灰袍的汉子闻言却是微微摇头:“徐兄你刚来却是不知,这仰啸堂几年以来几乎日日客满,却不是因为道长的寿诞将至。”
“毕竟是天下第一,也不奇怪。”
徐冲微微点头,饮尽杯中酒,徐徐道:
“汪兄,你久居南梁城想来知晓不少王权道的事迹,不妨说一说。”
“徐兄该不会是哪家的探子吧?”
汪刚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多年未见的好友,随即失笑:
“是也无妨,王权道的事迹人尽皆知,找谁打听都能知晓。”
“此话怎讲?”
徐冲忙饮了一杯酒,宽大的袖袍遮住闪烁眸光。
“王权道不同于其他武林大派,入门条件不高,只要走的进问心堂,能于三年之内通读道藏,便可拜入王权道门下,不过,至今能学到武功之人却不是太多.......”
汪刚端起徐冲倒的酒,一饮而尽:
“三年问心堂之后,王权道门下的弟子,平日里不是要开山耕地,就是要前去各地讲学,之后才能学到武功。”
“讲学?”
徐冲给他倒上酒,故作好奇道:“讲述道家精义?这有人会听吗?”
“不止道家精义,还有些其他东西。”
汪刚微微有些醉意,慢慢的话也多了起来。
徐冲听着,若有所思。
王权道立足枫州,数年以来,范子民借王权道之名枫州各州府,郡县,帮派,宗门,传达安奇生的法度规矩。
十恶不赦者杀,大恶者杀,小恶者抓回王权道开山铺路。
曾经盘亘华衍山脉的诸多山匪盗贼更是被清扫一空,诸多商道的开通,更让枫州变得繁荣。
而王权道诸多门人弟子,在问心堂三年苦读之后,则要前去诸多州府,郡县讲学,传播法度。
徐冲不断的询问,也不断的倒酒。
没多久,汪刚已经醉倒在桌子上。
“汪兄?汪兄?汪刚?”
徐冲推了他两下,见他醉死过去,却还是不放心,取出迷药冲着他口鼻一吹。
听着他的呼吸声更为沉重之后,才推开门走入隔壁雅间。
“徐兄!”
“大兄!”
“少乾兄!”
这间雅间之中,却已有数人在等候。
这几人面容皆是颇为年轻,穿着文士衣衫,打扮儒雅,还有一老人,正捧着书卷,一丝不苟的翻看着。
见得徐冲进来,都看向他。
“叔父。”
徐冲一一回礼之后,看向手捧书卷的老人,微微躬身:
“那汪刚等人所说,与我等所知相差不大。”
他宴请的,自然不止是一个汪刚。
“今上登基至今不过数年而已,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其罪魁祸首,果真是那王权道人.......”
老人放下手中书卷,微微叹了一声:
“此举,真是难以言喻.......”
韩尝宫登基之后,清吏治,开科举,消减驻军百万,藏军于民,节省了大量赋税,减缓了民间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