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有点高兴。
他想了想,又有点不服气,咬牙切齿地和她比惨:“我,今天当着好多人的面,被一个卑鄙无耻嚣张跋扈的变态压在地上肆意羞辱!踩着头侮辱,明白吗?踩着头侮辱!你被人踩过头吗?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笑话我!你敢说你有我惨?!”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之后,心里好像一下子松快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他呼了口气,惊奇地挑挑眉。
“啊……”云悠悠同情地看着他,“是哦,你也好惨。”
她听说过校园霸凌。机甲院校里面有很多高官、贵族子弟,有些就喜欢抱团欺凌平民学生。云悠悠觉得,像覃飞沿那样的家伙,就能干得出这种事情。
想起那几位被担架抬走的绿林学员,云悠悠的眼睛里不禁流露出同仇敌忾的光芒。
青年和她对了下视线。
女孩的眼睛非常大,眸光软软,眼眶红红,人又是小小一只,看起来温柔无害,还有点傻乎乎的凛然正气。
他忍不住继续卖惨:“那也算了,反正怪我拳头不够大……还有更憋屈的!”
“啊?还有啊?”她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期待和同情。
这样的目光让黑发青年倾诉欲爆棚,他忿忿地捶了下地面,对着天空吐出一口长气:“那个踩我头的变态,跑了!听说这变态是个女的之后,我姐姐她,竟然要我用这件事情来帮她造假!”
他憋了一腔无处可说的愤懑,忍不住向一个没有任何干系的陌生女孩大吐黑水——反正她也听不懂。
云悠悠慢吞吞地偏了偏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姐姐”和“造假”这两个词,她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指向性极强,直觉极其强烈。
——林瑶。
她眨了眨眼睛,怔怔地想:不会吧?这个人不会是覃飞沿吧?他说的这些,好像对得上号啊。
当着所有人的面,压在地上踩了脑袋什么的……
原来不是校园霸凌啊。
呃,他是覃飞沿的话,谁又是那个卑鄙无耻嚣张跋扈的变态?
云悠悠默默低下头看了看无辜的自己——不,她只是打了一场非常正规的比赛而已,并没有羞辱他!她不卑鄙、不无耻、不嚣张、不跋扈。他这是在蓄意抹黑!
她抿抿唇,开启自己老旧的二手光脑,打算录制证据。
开机有点慢,她想了想,抬手轻轻拍了下对方的肩章,稳住他:“不要急,你先休息一下,缓口气再说。”
黑发青发身体一抖,就像惊弓之鸟。
“你……”他竖起眼睛瞪她。
只见女孩已经收回了手,她迅速低下头去拨弄光脑,一副害羞掩饰的样子。
看着她乌黑的毛茸茸的脑袋,他慢慢吸了口气,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她小小的冒犯行为。
光脑成功开启。
云悠悠悄悄点击录制影音,然后把光脑挪到一边。
她提了提气,一本正经地,用采访一样的口吻问他:“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啊?”
青年看了看她的眼睛,只见女孩的表情单纯真诚。
他扁了扁嘴角:“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我不是被人踩在头上欺辱吗?现在那个欺辱我的家伙跑了,我姐姐听说太……她喜欢的男人很欣赏那个变态,正在寻找那个变态,她就决定冒名顶替去见那个男人!她要我帮她作伪证!还声称是为我好!真当我是傻子吗!”
他的声音可以说是非常屈辱了。
云悠悠震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接上话:“她就不怕被揭穿吗?”
林瑶她是针吗?见缝就钻!这件事发生才多久啊,当事人现在都还懵着呢。
青年把嘴唇抿得发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