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刘泰来也被拿下审讯。”
“那就好,那就好。”贺灵川轻咳一声,“我有事请教孙姑娘。”
孙茯苓没有回答。
贺灵川还以为她不耐烦,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不够白?敦裕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这两天没少跟他抛媚眼啊。
不过对面很快传来卡吱卡吱踩东西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木头还是竹子,紧接着孙茯苓的身影居然出现在墙头。
上半身。
“什么事?”她居高临下望着贺灵川,照旧蒙着面巾。
原来她弄了个梯子来攀墙。
“你新养了一只鸟儿?”她也看见了院子里的雀鹰。
“不,它在大风军服役。”
雀鹰把喜鹊当点心吃完,就飞到墙头,在孙茯苓面前走了两步,偏头看着她。
孙茯苓也不管它嘴角还有一点碎肉渣,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贺灵川出声都晚了一步,唯恐雀鹰一伸喙在她手上啄个洞出来。
好在并没有。
她揉捏两下,雀鹰还闭起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这妖怪好像也不怎么凶狠。”孙茯苓挠挠它的脖子,“你要问我什么事情?”
“哦,有样东西想请你过目。”贺灵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高举过顶,摊开来给孙茯苓看。
他个头高,一伸手就能够到墙顶,可见这墙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你认得这种文字吗?”
他曾经从仙人洞里获得一份拓本,也是那位不知名的“仙人”留下的唯二遗物之一。另一样当然就是被神骨吃掉的洞府心核。
“这字好丑。”
贺灵川讪讪。拓本是实物,当然带不进梦里。他花了点工夫将拓本中的字形逐个背下来,入梦以后就复抄了一份。
鉴于他的神魂在修行中越发凝实,背下一篇不认得的古文可比从前轻松多了。
“但我认得。”孙茯苓的回答让他喜出望外,“嗯,我看看——”
“你在疏抿学宫教哪一科?”
“算术,国史。”孙茯苓目光随着字行移动,“你从哪里弄来这个?”
“野外的洞窟。”贺灵川不说具体位置,但把仙人洞的内景还原给她听。
“我听说这是仙人洞府,那么坐化在内的遗骨真是仙人?”
“未必,但与上古仙人多少会有些渊源,就像出现在老鼠洞里的不止老鼠。”孙茯苓解释道,“这种文字流行于两三千年前,也称仙人语,今文其实就由它演变而来。”
“仙人教给了人类?”
“传说中,仙人教会人类的可不止这一项。”孙茯苓目不转睛,“嗯,这个洞府主人名号东离真人,是大还宗第二百二十七代真传弟子,师从木灵上尊一脉,寿七百六十七岁而终。”
“这采菊真人,不是,东离真人,前后活了七百多岁?”贺灵川实名羡慕,他能活两个零头就满足了。
“他自己写的,谁知道有没有夸大。”孙茯苓理性客观。
“这里还道,他也秉持上尊叮嘱,曾为凡人先师,启迪蒙昧,令他们不忘本源。可惜大势不可逆,人仙殊途,越行越远。”孙茯苓微眯起眼,似在仔细辨认,“嗯重点在这里了,灵气一日弱过一日,他也难保长生,发白面皱,皮囊渐松,痛苦无依,因此自堕魔道,改信来妄求长生法力,也因此犯过许多错事,直到死前才幡然悔悟。”
“改信?”贺灵川想起孙孚平、年松玉,而后又想起了洪向前。这些人都坚信,年松玉甚至以身为囊,恭迎神降。
可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这是例外,还是寻常?
他不由得又想到红将军。世人皆知钟胜光祭拜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