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一出现,南北院的观众就知道有热闹可看了,立刻聚了过来,有的吹口哨,有的给贺灵川加油。
屡战屡败,很悲催;但是屡败还要屡战,也能教人刮目相看。
尤其断刀的对手还是孟山,这个暴熊一样的男人。连北院的大风军战士,也不愿跟他对打。
瘦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精神奕奕:“开盘了开盘了,就赌断刀今天能支撑多久!”
这几天来,贺灵川虽没赢过,但他每天坚持的时间都在延长。瘦子利用这一点大作文章,着实赚了不少钱。
贺灵川也加入了,朝他扔去一锭银子:“瘦子,买我坚持过一刻钟!”挨打的是他,受苦的是他,没道理他分不着钱嘛。
“好咧!”
“那我买他坚持不到!”孟山板着一张脸,把指关节按得喀啦响,“说吧,你今天想怎么死?”
贺灵川摆手:“不急,先问你个问题。”
“说吧。”在这么抗揍的人形沙包面前,孟山的脾气难得地好。
“你和红将军比试过么?”
“当然。”否则他怎么会心服口服,甘愿投降?
“他打败你,很轻松么?”
孟山翻个白眼,伸出了三个手指:
“就五招。”
他言语间还非常自豪:“北院那些家伙,有的根本都撑不过两招!”
有两个大风军战士听了不服气,趴在栅栏上对他吼:“还不是因为你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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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位重,也是本钱。
贺灵川长长吸了一口气。
道无止境,这话果然不是说着玩儿的。
前路迢迢啊。
……
这一晚大晴,无风无雪。
天公作美,詹家的车队顺利南下,赶了近四十里夜路,终于抵达布县。
跟随这支队伍一同前进的,还有近两万平民、商旅、小贵族。
布县本身的常住人口只有一万七,肯定容不下这些不速之客。再说天还没亮,宵禁都未结束,谁也不能进去。
詹家站在城门下交涉许久,一脸耿直的城门郎就是不许进。
因此,所有人只能在县城外的空地搭建帐篷休憩。想要取暖的,只要晚去一步,就会发现小树林里的柴禾全被别人拣光了。
逃难就是这样,别指望见到别人的热脸,别指望路上能喝到热水。
对詹家的头面人物和许多贵族来说,这辈子都没这样落魄过。
但一想到自己逃出的敦裕城即将被战火覆盖,他们心底还是很庆幸。
好死不如赖活啊。
幸好这会儿已是早春时节,早晚虽然寒凉,冰雪也未尽化,到底不如两个月前的寒冬那么严酷。
众人走了四十里路,累得要命,卧冰褥雪也能睡着。
结果天还没亮,北边就来了两匹快马,站在城门下大喊:“州府加急令,开门!”
这样大喊三声,守城兵就验令开门了。
动静远远传出去,睡在帐篷里的敦裕人也听见了。有的还睡得迷迷湖湖,有的却已经在交头接耳:
敦裕来讯儿了,还是加急传讯。
会是什么消息?
浔州军队已经大举南下?
这种议论,很快就传到了詹家人耳中。
又过一个时辰,雄鸡唱晓,城门开了。
詹家家主詹颂立刻带族人进城,找客栈落脚安歇。睡了半晚上的野地,他们浑身又酸又痛。
当然,詹家也没忘了派人四下打听。
只不过詹颂等人刚刚洗漱完毕,坐下来吃第一笼包子时,小厮就冲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