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人急匆匆出发了。
奔出二百多丈,没有敌人踪影。
再沿着山路往前二三百丈,仍然不见敌踪。
直到队伍快到山脚,才又有哨兵急匆匆赶来:
报告,夏州军队转往北向去了。
北边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么说来,如果夏州军队已经不来……将士眼巴巴看着洪承略,却见他招陶泽过来耳语两句,然后点了三十人给他。
这支三十人的小队就往后方去了。
现在要怎办?
只见洪承略大手一挥:“传我命令,全军向东,去新煌镇!”
将士惊忡。
什么?
洪承略望过来森然一眼:“还不下令?”
有人还傻乎乎问了一句:“要不要传消息回矿坑?”
许应仙扯了他一把:“主将下令,我们办事,不要节外生枝!”
近三百人的游骑队伍,立刻向东进发,中途既不回矿坑,也不传个消息回去。
眼看洪承略一马当先,身边无人,伍青策马与他并驾齐驱,才问道:“洪将军有意为之?”
洪承略眼皮都不抬:“什么?”
“您避开了去往新煌镇的最短路线。”伍青在鸢北经商,对本地路况也有了解,“我们这样走,要多行半个时辰。”
“但是安全。”
伍青憷然一惊,想了想道:“您是说,那条路线有人占了?是……夏州军队?”
这里是夏州地界,贺总管的军队当然赶路赶得有恃无恐,不像他们还要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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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略看他一眼:“伍老板是聪明人,年赞礼应该请你去当幕僚。”
“别,我天性懒散不受约束。”
“探子一去不回,我想他是被逮住了,那我们就要做好藏身之地已被泄密的准备。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换地方,但百里将军那两个手下却不同意。”
“若我是贺淳华,一旦知悉浔州人躲在白鹿镇的废弃矿坑里,多半会派兵来剿。”洪承略缓缓道,“这人好名,来夏州就是求个扬名升官。我烧了他一万石粮草,他去了前线不好交代,回去州府更不好交代,定觉颜面扫地。”
“夏州这里的情况你也清楚,长年被四大家族控制,贺淳华好不容易靠着两场胜仗在这里立稳了脚跟,今次若就这么回去,威信至少减半,以后还那么容易把持军政么?”
伍青笑了:“是的,只怕到时候四大家族下绊子都能给他绊断一条腿。”
“再说了,就算他现在不来找我们,说不定我们后头还要去拦他的运粮队,新煌以北的乱石滩地势复杂很适合伏击。所以他势必要将功折过,如果打探到我们的下落,断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洪承略抓着缰绳,坐得闲散,语气却杀机四伏,“我就成全他。”
伍青笑容微敛。洪将军这是将百里庆和他手下两位将领,以及近百老弱病残都当作了诱饵!贺淳华率军来吞饵时,后方必定空虚,洪将军就抓紧去烧新煌的粮草!
这一记釜底抽薪不可谓不毒辣,夏州军队打伤那么多浔州骑兵,以为这些会变作洪承略的负担,没想到最后反而成为钓出他们自己的鱼饵。
可是洪将军对待百里庆及其两名手下将领,也着实狠厉。
伍青传达年赞礼的军令以后也很清楚,原本百里庆掌管浔州游骑,现在突然空降一个洪承略,夺去了他的指挥权。百里庆心里不忿,这几天跟洪承略也不太对付。
从另一方面来说,贺淳华替他除掉这几个不听话的领头和老弱病残,后面他才好名正言顺接管浔州游骑——一支军队只能听从一个声音。
伍青原以为洪承略会用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