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两名将领互视一眼,“您伤势太重,先前贸然转移恐怕……”
“湖涂!”百里庆挣扎着坐起,“马上下令撤离。洪将军说,在哪里会面?”
“新桥乡。”
“叫军医过来给我换药。”百里庆看止血带已经浸透了。
“军医跟着洪将军去了。”
百里庆一惊:“你说什么?”
他越想越不对劲,自己只是断去一臂,怎么会直接睡过去整个白天?
药,自己被下了药。
“营地里还剩多少人能打仗?”
“洪将军留下了五十人。”
百里庆拍桌怒道:“这厮好生毒辣!”
两名将领兀自迷茫,百里庆连声催促:“快点下令撤离,给我找副担架来,快快!”
手下刚要答应,外头忽然几声惨叫。
两人奔到门前一看,山林中飞出几波箭雨,火光冲天!
夏州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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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煌,运粮队营地。
天早就黑了,营地里灯火通明,反倒是从营地里看出去,整个新煌镇几乎都陷在一片漆黑当中,没有几家点灯。
站在西岗值班的小兵打了个呵欠,对路过的同伴道:“一点人气都没有,这就是个鬼镇。咱还不如夜宿荒野,至少能去弄点猎物打打牙祭。”
打呵欠会传染,同伴也忍不住打了一个:“没听这些乡巴老说么,附近的飞禽走兽都被他们吃光了。好了你精神点儿,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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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一惊:“喂,别留我一个!”他的搭档,昨天死在浔州人的偷袭里了。“我都守了五个时辰了,困得要死!”
“我还有事儿。人都走光了,啥事不得咱们干?”同伴挥挥手,转身走了,“你要怪,就怪排班的没排好,让你站了独岗。”
西岗在整个营地的最外围,小兵一个人待着未免无聊。春夜的风又很温柔,吹着吹着,他就倚在墙上打起盹来。
这时夜幕中降下一个灰朴朴的东西来,掉在他面前,还啪啪动了几下。
可是这小兵打盹打得太香,甚至口鼻还带出了些微哨声,对眼前的动静一无所知。
这儿也一直没人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三人从西岗经过,为首的正是穿云阁的梁长老。
他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灰影,停下脚步。弟子上前拣起,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他还以为是死鸽子,结果入手冰冷,分明是个人造物。
机关信鸽?
它背上还有抓痕,大概是被哪只夜枭当作了猎物偷袭。
这也解释了它为什么没有一路飞去吴绍仪那里,大概是部件受损了。
梁长老接过来看了看,信手鼓捣两下,鸽子肚皮上的暗格就开了,露出里面的字条。
而后,梁长老就带着这张字条和机关鸟,快步冲进了吴绍仪的营帐里!
吴绍仪正在灯光底下看书,只听帐门呼啦一声打开,还来不及喝问,梁长老就将两样东西拍到他的桌头上。
十万火急!
吴绍仪一瞥之下脸色大变,拍桉而起:“岂有此理,立刻戒备!”
贺淳华不在,他就是整个营地的最高指挥官。
吴绍仪连下数道急令,营地内几声鼓响,守营官兵赶紧爬了起来。多数人已经忙了一个白天,入夜后躺下就睡死了,这时候起床还有点儿迷登,但听鼓响,心头都是大惊。
吴绍仪命令手下整装待发,再将拒马桩都搬去营口,严阵以待;梁长老则带着弟子们布设阵法,这种军阵对于抵抗大规模进攻,比如箭雨、火攻,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