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不染。
门板力气大,连人带锁链一起架到降神柱前,再一脚踢到他膝弯处。
扑通一声,人犯面对柱子双腿跪下。
门板看向贺灵川:「断刀?」
贺灵川点了点头,门板一把扯开囚犯的黑头套。
这是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脸上胡子拉碴,眼里布满血丝,虽然衣裳不少脏污,但料子很好,是盘龙城平民穿不上的稀贵货。
柳条对比画像和囚犯,核对无误,遂道:
「给他个痛快吧。」
听到这话,囚犯疯狂甩头,又唔叫唤,像是声嘶力竭。
「卟」的一声,他嘴里的麻核掉了出来。
「你们斩错人了!」这人一声大喝,「我是赵嵘,我爹是指挥同知赵先河!」
三人都是一惊。
这囚犯居然是赵先河的儿子?
「这是天大误会!虎口牢弄错了!」赵峰抓紧有限时间,快速输出,「你们别杀我,先去给赵大人传个话儿,他能澄清这个误会。也就花你们半天时间,我保证价们后面一人一套金屋!」
在盘龙城,豪屋分作「翡-玉-赤-金「四等,初级豪屋就是金屋,也是城内惟一可以自由交易的房屋种类。
其价格可想而知。
柳条把密令凑到他面前:「不用传话了,这是赵大人的手令。「
赵嵘一看,眼珠子都快凸出来,身体更是情不自禁颤抖:
「不,不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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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再把画像展给他看:「这要不是你,难道是你孪生兄弟?」
该说不该,画像和赵屿本人挺像的,牢牢抓住了神韵,令人一眼就能辨认。
贺灵川一把掐住他后颈,令他对着降神柱低头:
「时间不多,好好忏悔。」
密令要囚犯跪柱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要他忏悔。否则随便找个地方一刀砍了,何必送来降神台?
他这手法有讲究,颈后大筋一按,囚犯整个人都麻了,只有嘴还能动。
「我爹决不会要我死!「他突然崩溃,疯狂大叫,「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赵大人!你们信我,不要杀我……」
他还想努力一把,但其实心底明白大限将至,左挣右扭,就是不肯正经跪好。
柳条忽然道:「他尿了。」两人一看,犯人裤子果然湿了。
三人都有些无语,赵大人的儿子居然这么孬?
赵嵘又尖叫道:「全城的武器兵甲都是我父亲供应的,白宾枪的配方是我从福合堡弄来的!父债子还,父功子受,我们劳苦功高,享点福有什么错!我父子为盘龙城做过多少事情,否则全城人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他唾沫横飞,居然转头想咬贺灵川的手,「你们这些小人,不知感恩戴德的小人,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死亡的恐惧彻底将他淹没,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往外倒。
「劳苦功高?」贺灵川突然抓着他后颈,一把将他的脸怼到柱上,「这位才叫劳苦功高!」
「功劳是你们的吗,不是长眠荒原的四十万英烈打下来的?」
「你们父子有什么了不起,就因为活到最后,敢把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
贺灵川每说一句,就用他脑袋撞柱一次。
每句话都不急不徐,但撞柱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大。
赵嵘被撞得满脸是血,惨叫连连。
柳条和门板互视一眼,既听得气血沸腾、眼热鼻酸,又为这其中蕴含的很戾与怒火而心惊。
断刀从没发
这么大火。
「我们……」柳条还想再问,贺灵川随手拔刀,从后背捅进赵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