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都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终于过关了!
那名差役老大,也转身收队走人。
他没忘了带上那个贱奴,走出十几丈才在贱奴头上用力一拍,咬牙切齿:“你干的好事!”
贱奴吓得上下牙打架,语无伦次:“我、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就在他们车上……”
差役往他p股上踹了一脚,险些把他踢翻在地:“你等着,等我们回到官署!”
贱奴会是什么下场,没有人记挂。
这群差役大庭广众下丢了人,回去肯定会将怒火都宣泄在那个倒霉蛋身上。
伏山越也在冷笑。
仲孙谋以为贱奴是一张好牌,能拿来为难他。结果小桃子根本不在这支队伍里。仲孙谋眼看扑空,才启用后备方案,临时再给他栽赃。
这是非要跟他杠上不可。
他一回头就见到贺灵川凝望那几人的背影:“怎么了?”
贺灵川感慨:“当年的渊王是何等人物,渊国子民也是铁骨铮铮。没想到百多年后,他们的子嗣成了这副模样。”
那名贱奴的言行,让他更深切地体会这片土地上承载的不幸。
一个人的表现,是一群人的缩影。
伏山越澹澹道:“但凡有点血性的,当年全被杀光;留到现在的只有孬种,你怎么践踏他们都行,他们唯一不能听话照做的,就是挺直腰板走路。”
贺灵川想起渊王就义前那句决绝的话:
我宁可孩儿们清醒地死,也不要他们卑懦地活。
渊国灭亡前夕,君臣大义、谈笑赴死,音容笑貌犹在。
反观现在,渊国后裔早被打断了嵴梁、抽走了骨气,活得像地上的蛆虫,只敢把满腔怨恨都发泄到更弱小也更无辜的同胞身上。
他们和他们的先辈,就像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谁能想到,这是同一片土地上的同一个人种?
仅仅相隔了一百多年。
贺灵川几乎能感受到,这片天空下回荡着灵虚城宏亮的狂笑:
这就是跟贝迦、跟神明作对的下场。
你敢忤逆天神、作乱贝迦,我就要亡你的国、灭你的种、作践你的后代!
让你的子孙,千秋万代都被别人笑骂唾弃。
让你的子孙,恨不得从没有过你们这样遗祸无穷的祖先!
更可怕的是,贝迦国对自己的子民都能这般残暴狠毒,那么它对其他国家其他人会留手么,会有半点怜悯吗?
想到这里,贺灵川忍不住按了按衣襟下的神骨项链,后背上泛起阵阵寒凉。
他以后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是一群什么样的丧心病狂?
他该怎么与它周旋呢?
仲孙谋还站在关后,目光阴沉看向这里。
伏山越朝他竖起了中指。
这还是前几天跟贺灵川学会的手势,据说可以一次性表达心中的不屑、鄙视和恶意。
现在他已经进入赤鄢国,也就是自家地盘,还怕那家伙个鸟!
就算把他桃子当场放出来蹦跳几圈,灵虚城的人也不能直接跨界过来追赶。
贺灵川也往关卡后方看去一眼:“你就这么算了?”
以他对伏山越的认知,这厮属于穷追勐打型。
要不然,他和伏山越当初也不会结怨了。
“怎么可能?”伏山越对这说法嗤之以鼻,“待我过几天潜回去,跟他们好好亲近一番!”
这才对嘛,这才是伏山越的风格。
伏山越还对贺灵川道:“一定给你出气,放心!”
贺灵川根本无所谓:“我只记挂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