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群毫猪只有祖上积攒的那点功劳,在乡里无关系也无背景,难怪死了也没人管。”
众人默然,它话说得不好听,但理儿是这个理。
因为有羚将军在,钻风兽的失踪就是大桉,地方上不给交代就过不了关;芝田乡这窝毫猪死了百多头,县里却只是草草验尸封巢了事。
关系、背景、后台,看来这几样东西可不仅仅在人类国度通用。
一路上贺灵川也见到了芝田乡的水源地。
那是两条玉带似的长河,先经过毫猪族的领地,然后才流去芝田乡的沃土上。河水异常清澈,并且经过了拓宽,河面至少在五丈以上。
甚至还有一个大湖,面积广阔。贺灵川指着堤坝问赵大嘴:“这是去年修起来的?”
“啊对,今年春天才修好。”赵大嘴如实以告,“乡里一直想修两个湖来蓄水,这样冬天也不缺水用。但是毫猪们强烈反对,说占用它们领地太大又伐木太多。这事儿僵持了好些年,现在算是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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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叫解决问题。”贺灵川道,这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或猪,“两个湖?那还有一个呢?”
“在东边七八里外,还在挖呢,没投用。”赵大嘴道,“我经过两回,那里一直有人干活,据说明年才能挖好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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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赵大嘴领着他走到毫猪窝。
这里很久没有访客,地缝中长满了杂草,甚至还有三尺高的小树拔地而起。
但不妨碍贺灵川看清这里的地貌。
这里原有几条地缝,或者说蜂巢般的山洞,还是立体的,上下好几层,好像是早期被流水或者冰川侵蚀出来的。
住下一百多头毫猪绰绰有余。
但现在蜂巢洞被上百块大石完全压塌,其中最大的一块巨岩有三丈多高。
不管什么修为,被这东西从天而降砸中,都没活路吧?
贺灵川抬头,见上方岩壁如削。
“这种山壁,冬天能积雪?”他记得,县里记载这件事故归因于雪崩。
“不是雪崩就是岩崩,有什么区别?”赵大嘴不像他这么考据,“反正被砸中都是个死。”
“你当初为什么报说是雪崩?”
“呃……”赵大嘴挠头,“好像去年冬天不少次雪崩,有两个镇都砸死人了。那情景跟这差不多,也是有雪有落石。”
敢情这厮是猜的。
他敢猜,县里也敢这么报。贺灵川啼笑皆非。
他对焦玉道:“进去看看。”
赵大嘴啊了一声:“还要下去吗?”他的腿不想动。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入口都已经封了。”
贺灵川只亮出了半锭碎银。
赵大嘴:“我来引路!”
他领着贺灵川等,从边上的巢洞进去。
县里发现毫猪整窝被砸死后,并没把它们都挖出来,只是把窝巢几处入出口封掉,就算是安葬了它们。
虽然偷工减料,但并没什么问题。
只有活人才讲究入土为安。
贺灵川取出大锤,咣咣几下把入口砸开。
这就看出流水侵蚀成的地道原本四通八达,最宽处能有两三人并排,最窄的地方连个西瓜都塞不进去。
但地道已经被巨石砸得到处塌方,好些都成了断头路。
赵大嘴领着他们匍匐进一处石窝子,指着前方道:“就是这里!当初它们就堆在这里,小山一样的。”
在这地方,人根本站不直。
贺灵川只能句偻着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