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昭客栈。另一家客栈离原料产地更近,但傅松华说大昭客栈更清静。我原以为他是为了省钱。」
最后一个问题:「住在大昭客栈期间,他会单独行动么?」
「有的。他和客商应酬时,不一定带我。」
贺灵川问完了。
这几人都被带下去以后,他就盯着对面的牢墙发呆。
白沙矍县令在他这里碰过几个钉子,也不敢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贺灵川忽然他:「仲孙谋来到白沙矍之后,和当地哪几户来往最密?」
白沙矍县令吓了一跳,立刻道:「下官哪敢盯梢仲孙大人的行踪?」
「我觉得你敢。」贺灵川盯着他道,「若非眼线遍布全城,巡察使刚到你的地头上,你怎么就发现了?」
仲孙谋虽然傲慢,份内的差事总得干吧?也不能每到一个地方就急吼吼地亮身份。
白沙矍这么多外地人,县令怎么认出灵虚城的灵察使?
县令赶紧摆手:「啊这,下官哪有这种能耐?」
「你没有,那谁有?」贺灵川望着他,语重心长,「田县令还没有分清里外么?天子之怒,无论是仲孙谋还是城里这些权贵,都罩不住你!」
话里劝诫意味浓厚,白沙矍县令进退两难。
罢了罢了,就算伸脖缩脖都是一刀,那也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他暗暗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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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灵虚城的权富们先发现巡察使的行踪。消息没几天就传遍了白沙矍,因此仲孙大人这几天又忙公务又要应酬,分身乏术。」
贺灵川眼珠一转:「我听说,灵虚城的***也住在白沙矍?」
「可不是?」城里的官儿个个比他大,他这县令干起来不容易啊。
「这些权贵都喜欢住在城西北?」
「是的,权贵和巨富们也都喜欢住在那里,景致优美空气清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出则繁华,入则安宁。
贺灵川若有所思:「这些豪门世家平时都做什么营生?」
「但凡是赤鄢国内赚钱的,约莫都有一些儿吧,毕竟有钱有人脉。」白沙矍县令苦着脸道,「具体的,下官不敢刺探。」
「不敢刺探,但一定'听说'过。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贺灵川把桌上的白纸和笔墨往他面前一推,「莫怕,这里没有别人,我也向你保证,绝不外传。」
这纸笔原本是备给李氏等嫌犯的,没想到最后是县令自己用上了。
白沙矍县令抓笔如抓烙铁,知道自己反抗无能,只得运笔如飞。
贺灵川还在他对面督促:「写周全些,越周全越好。」
倒好像是田县令自己在写供词。
顷刻间他就写满两大张纸。
田县令把笔一搁,把纸一推,低声细气:「大人请过目。」
贺灵川拿起来细细观看,一边问他:「确定没有疏漏?」
「这个,匆促间未必周全......」
他以为贺灵川还会责备,哪知对方微笑起来:「无妨,是我要得仓促,你想起来就随时找我查缺补漏吧。」
田县令反而受宠若惊:「是,是。」
「我今天询问你的内容,不得外传。」
田县令立刻点头:「一定,一定!」他巴不得哩。
贺灵川又对趴在地上的猛虎满脸堆笑:「老焦啊,你这一路奔波累不累?」
焦玉已经习惯他的作派,无动于衷:「要我作甚,直说吧。」
「要请你出个急差。」贺灵川凑近它耳
边嘀嘀咕咕。
白沙矍县令不敢偷听,反而退开两步避嫌。
就见到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