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感就油然而生。
显然樊隆安在翩想山庄的,除了明桩之外还有暗探。
进了后厨,勐虎如愿得到那只宰剥洗净的肥羊,而热情的厨娘塞给贺灵川一个大食篮。
上下四个食盒,摞一块儿了。
贺灵川给厨子说了几句好话,又递过去十个铜板当小费,然后就把食篮跟肥羊都收入储物戒,信步踱去后山。
伏山越的银子撒出去,翩想山庄就越来越有山庄的模样。
仆人们扫着小径上的落叶,沙沙作响;勐虎一个没忍住,在厚实的落叶堆上打了两个滚。
啊,好爽!
后山的亭子正在维修,叮叮当当。
深秋的阳光晒在人身上,带来难得的暖意。
黄鼠狼家后面的灌木丛已经被打出个缺口,连夜修出一个小小的码头,画舫就停在那里。
贺灵川跳上船,解开缆绳,木桨往码头的挡板一点。
勐虎刚跃到船头,画舫就离开岸边,悠悠然漂向湖心。
它蹲坐下来,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岸边,忽然道:“那几个鼠辈果然露面了。”
湖岸的树丛后头,有人影闪动。
“人家叫同心卫,不叫鼠辈。”贺灵川看它的目光,总觉得它像盯着老鼠的猫,连尾巴尖上那一簇白毛都晃个不停,“开饭啦。”
勐虎对同心卫是这个态度,多半是因为伏山越对灵虚城这些束缚和管制越来越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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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抓出肥羊,取刀剖成几大块,放在船头喂虎。
舱内的空间对于身长近一丈的勐虎来说,太局促了些。
贺灵川挨个儿打开食盒,里面分别是一大碗卤粉,一笼水煎包,一大摞葱油饼,一份小吊香梨汤,角落里还塞着一小碗水晶荞头。
水煎包下头煎出金黄的焦皮,拿快子刮一刮,丝啦作响。包子皮却十分软润,还长着几个黑芝麻粒儿。贺灵川也不怕烫,直接塞一个进嘴,啾地一声爆汁儿了。
葱油饼么,莫看薄薄一片儿,其实起酥了好几层,他卷着吃的时候夹了几个水晶荞头,味道一下提升两个档次。
那碗卤粉更有水准,不仅料头足,香孤干、虾肉、猪肉、尤鱼、笋丝、黄花菜都往里放,底子还是猪骨鸡架吊起来的高汤,汤汁稠黏得恰到好处,嘬一口,稀里呼噜地好不舒坦。
莫说贺灵川,一个普通人吃完热腾腾的卤粉,浑身也都暖了。
他这里风卷残云,倒衬出对面吃生肉的勐虎温文秀气。
没办法,大猫们天生不能咀嚼,只能侧齿切肉吞下去。
贺灵川吃完了,焦玉的羊才啃了不到四分之一。
他抓起木桨,就往北岸靠去。
一人一虎在湖南岸上的船,现在走直线去北岸,那么原本盯梢的同心卫,就只得拔腿沿着岸线往北走。
偏偏这湖不小,岸线又挺曲折。
有个同心卫急躁,脱了外衣就要下水:“游过去呗,游比走快!”
游泳也是直线。
但他才走到水边,还没脱鞋,同伴突然一把逮住他:
“别下去,你看湖里!”
这人往水里一瞟,正好有个大家伙跃出湖面近四尺高,又重重落了回去,炸开的水花在阳光下溅金泻玉,狠狠喷几人一脸。
几人伸手捋脸上的水:“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大嘴鲶鱼。”
鲶鱼什么都吃,本来就容易长成大个体,这头更是身长一丈以上,出水时鱼口大张,仿佛塞进一个人绝无问题。
此时又有另一头大鱼在水面露出了背嵴,不是鲶鱼,但个头一点儿也不比它小,只是体色略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