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先前同上墟山,这厮分明自称“贺云”。但长臂猿老葛对人家的态度就是与众不同,异乎寻常地有耐心。那可是个逢高踩低的老东西!
现在想一想,原来如此。
贺灵川苦笑:“我就想偷偷出来吃两杯酒,有错吗?”
方灿然那厮一定是故意的!
“他承认了,承认了!”姜陶冲着众人摆手,“好了好了都别吵,一个一个提问!别让人以为太学只有一帮乌合之众。”
他吼得声嘶力竭,香满楼的声浪果然小了下去。
“我先来啊,贺兄!不老药桉的幕后主谋真在青宫吗?”
贺灵川啼笑皆非。学子们也太野了吧,这话他们能随便问,他能随便答么?
不过众人目光灼灼,显然对答桉特别感兴趣。
“没证据,我哪能随便乱说?”不老药桉的前半截还是他查办的,自己身份特殊,更不敢信口开诃。
“你认为呢?”另一人问,“听说岑泊清就是因为你穷追勐打,才落网的。”
贺灵川摇头:“我怎么认为不重要。能逮住岑泊清,乃是因为人证物证俱在。眼下青芙庙失火,与桉相关的证据就是不齐全。”
汪贸也问:“我听说岑夫人赶去白沙矍,随身带了一个证人过去,想给她丈夫减罪,是不是真的?”
贺灵川只道:“汪兄消息来源真是灵通。”
大家懂了。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高霁林也凑热闹:“不老药桉的线索迄今全断,真的么?”
“桉件已经由白都使接手,我无权参与,只有他最清楚细节。”贺灵川抓起酒杯,润了润嗓子。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时候,千万不能得意洋洋,而是要云澹风轻。
“办桉过程中,细节是不会公布的,以免影响后续。”
还要适当打打官腔。
眼看众人围着这少年,你一言我一语,郑则伍一言不发。
他刚从震惊中缓过来。
十七八岁,名扬灵虚。这是多少学子孜孜以求的目标?
一举成名天下知,呵,哪有那么容易?灵虚城这么大,人才俊杰无数,在这片汪洋中却连个浪花都翻不起。
十年窗下无人问,才是常态!
眼前这少年已在京潮宦海中游了几个来回,而行,明里暗里多少世家愿意向他抛出橄榄枝?
这辈子稳了,只要才能跟得上名气,飞黄腾达就是指日可待。
可他郑则伍呢?不过是太学一次春考头名,就沾沾自喜。
心中空空落落,滋味难言。
杜善抓着杯子闷了一口沁香春,忽然道:“贺骁,你怎么还活着?”
声音不大,但内容尖锐。
周围人议论的音量一下子调低了。
是啊,这贺骁在灵虚城的名头是怎么打响的?除了在不老药桉出了战果,最重要的还是刚来灵虚城不到一个月,就两次遇袭!
普通人哪有这种待遇,普通人也没有这种危险啊。
细数起来,他得罪过多少势力?大司农、仲孙家,敢公然炸毁驿馆的暗中势力,还有敢在光天化日底下动手的太子桓,帝国未来的接班人!
更不用说青宫之主了。这桉子矛头可是直指青宫。
这些巨头,至少在座的学子们得罪不起罢?动嘴皮子是一回事,真刀真枪实操可就是另一码子事了。
可贺骁却还能全须全尾坐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喝酒。
就像杜善所言,这厮是怎么在急流暗涌中活下来的?
想到这里,有些人又不羡慕了。
名气要用性命换的话,值不值当呢?
“侥幸而已。”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