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老药桉,这两个连上层勋贵都不敢碰的死穴,现在全点在年赞礼身上了。
她第一个念头,这是霜叶国师刻意所为。毕竟,董锐、奚云河都在他手下,不是么?
她应该随他的意么?
但这又很奇怪,因为她心底清楚,霜叶国师非常希望借此机会,能把她背后的神明给挖出来。
他好不容易做了这个局出来,怎么肯半途而废?
或者说,如今优势在他,他又怎么会高举轻放?
更何况霜叶国师身后也站着神明。现在出了这种变故,他是自作主张,还是他身后的神明有意缓和?
天神之间的斗争,就像她和霜叶国师的关系,有时和缓、有时圆滑、有时不死不休!
她用饭完毕,残羹自有狱卒进来收走。
青阳国师取软巾擦嘴,走去琉璃窗边,面向山景安坐。
又或许,是灵虚城内其他势力也卷了进来?
她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呢?
审时度势这门工夫,她已经修炼了快二百年。可在眼下,她依旧很矛盾、很纠结。
是拖霜叶国师下水重要呢,还是尽快结桉、让自己重获自由更重要?
这一页不翻过去,她的新篇章就不会开始。
两个时辰后。
白子蕲走进炀宫深处,看见青阳国师面向斜阳而坐,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放重脚步声,但对方彷若未觉。
白子蕲走近,牢卒立刻给他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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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入牢房,到犯人侧面才停下脚步,轻咳一声:“青阳国师。”
唤到第二声,青阳国师才缓缓睁眼,微一侧首:
“白都使。”
“这几天可住得舒适?”白子蕲看了看外头,“炀宫有没有怠慢你?”
“一切都好。”青阳国师看着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子蕲挑眉:“你知道?”
“外头如果无事发生,白都使这样的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看望一个无用的老太婆?”青阳国师自嘲一笑。
白子蕲仔细看她两眼。
哪怕有斜阳添彩,这位名闻天下的青宫之主,脸色也失去了原有的红润,并且眼角的皱纹好像又多了两条。
属于她的美貌,正和光环同步褪去。
白子蕲当然不会心软。他心里想的是,青阳国师虽被困在这里,但当真就和外界完全断了联系么?
“说起购买不老药的名单……”
“很抱歉,我已经交代,和青芙庙一起烧毁了。”青阳国师轻叹一口气,“对我不利的证据,我怎么会留下?”
“青阳国师没记下其中的大客户?”
青阳国师笑了:“这些琐事都给青芙庙做,我哪有工夫一页一页去翻?”
白子蕲也笑了:“太遗憾了。宝树王的奏书今日刚到,里头提及好几个名字,说是服用过不老药的可疑名单,想请帝君抓到幕后主使之后,帮忙排查。”
说罢,他捧出一封奏书,摊在桌面,把批朱的几行字指给青阳国师看。
青阳国师走过来,一看那几个名字就暗暗心惊。
好个宝树王,这是落井下石啊。
白子蕲好整以暇:“我传帝君之言,问你对这几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青阳国师目光微动。
帝君之言?
她不怀疑这真是妖帝的意思,兹事体大,白子蕲不敢假传君意。
是了,不老药的买家甚多,不抓几个起来交代不过去。平民和天神,都不会满意。
她脑海中转个无数个念头,又是几番权衡,才指出名单中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