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趴地的盗贼打得脑浆迸裂。
同样不能动弹,这些海盗可比七十年蝉好打多了,看他一棍一个,一棍一个,一棍又一个……
其他嵘山弟子同样杀人杀得不亦乐乎。
“住手,住手!”闵天喜喊了两声,一抬头望见贺灵川的笑脸,真觉得这厮比青面獠牙的恶鬼更可怕!
手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闵天喜闭了闭眼,艰难道:“我投诚,我愿意投诚!”
“哦?”贺灵川这下听见了,矮身道,“你说谁投诚来着?”
闵天喜刚一迟疑,边上又传来两声惨叫,那是平时最会溜须他的亲信。
刀锋拍拍他的脸颊:“回答要快,不然你的人就死光了。”
“我们投诚、我们投诚!”闵天喜嘴一张,后面的话就顺溜多了,“我们二道愿意投入贺公子麾下,效犬马之劳!”
贺灵川追问:“不惜肝脑涂地?”
背景音是又有两个盗贼被捅死,死前长长几声惨叫。
闵天喜明知道姓贺的有意多杀几人,用恐惧来折磨他,还是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不惜肝脑涂地!贺公子要我们往东,我们一定不敢往西!”
“这不就对了嘛?”贺灵川又拍拍他的脸,“我始终不想为难你们。”
又两名盗贼身亡。
闵天喜目眦尽裂:“贺公子!”
“哦是,忘了。”贺灵川回头喊裘虎住手,“行了行了,别杀了。”
他一声令下,嵘山弟子立刻停手。
贺灵川亲手把闵天喜从地上扶起,叹息道:“我向来先礼后兵。你要是早识时务,二道的兄弟们也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对不对?”
“……”闵天喜腹里苦水横流,却只得涩声道,“是,是。”
贺灵川挟大胜之威,无论说什么,闵天喜都只能应是。
他目光闪烁,但贺灵川依旧看穿他眼中的畏惧,这才满意一笑:“让他们站起来罢。”
想跟海盗对话,一定要用他们看得懂的方式交流。
他们要是不懂,就让他们懂。
裘虎等人应了一声,从储物戒里摸出水桶,就近打了一桶海水,浇到盗贼们身上。
千钧瓶的解法很简单,把压身的水珠弄走就行了。
爬起来的盗贼低眉垂目,哪还有先前的嚣张气焰?他们看看落于敌手的二道主,就接过水桶去解救自己的同伴。
六十几人,救起来太慢了。
贺灵川往自己的船只一指:“闵道主,到我船上坐一坐。天黑之前,我会把你送回这里。”
闵天喜还能说“不”么?
贺灵川又顺手点了七个手脚完好的盗贼,缚住双手,一同带上船。
船只收锚,挂帆变向,很快驶离鱼骨礁。
闵天喜眼睁睁看着沙滩上的部众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下惨然。
就算这帮手下还在,也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
贺灵川伸手在他后颈按了几下,闵天喜身上的痛苦就大为减轻,不再火烧火燎。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那种痛苦,简直是深入灵魂的折磨。
贺灵川用毒囊将他身上的蛛毒吸走后,又递了一块白巾过来,指了指他的脸:“太脏了,擦一擦。”
“谢、谢谢。”闵天喜很久都没对人这么礼貌过了。他双手接过,擦了擦脸。
白巾很软,但碰哪儿都是一阵刺痛。
拿下白巾一看,沾满了血。
向廉又搬来一桌两椅,又在桌上放了一壶两杯。
这回闵天喜很听贺灵川的话,乖乖坐下,乖乖端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