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死神来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您、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别杀我!”
“好好答话,你不仅有命,还有钱拿。”说完,贺灵川手里翻出一锭大银。
这可是好大一锭银子,映射出来的月光照亮了阿豪的眼睛。
他一下就算出来了:它可以换足足两个月的肉食、十几套新衣裳、再去街东的香雪坊让人舒舒服服地伺候几个晚上。
或者,留下来当本金,搞更多嚼烟去卖。
这种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奇迹地抚慰了阿豪的心绪,让他渐渐镇定下来:“您、您想知道什么?”
“我们初至浡国,对这里不甚了解,你这本地人给我们讲讲?”
接下来贺灵川提问,阿豪作答。
贺灵川动身之前也收集闪金平原资料,但一来时间仓促,二来这里小国林立,城上三天两头就变幻大王旗,所以情报要么不齐全,要么就过时——好比鸢国就在贝迦边上,但贝迦多数人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鸢国有几个州郡、有什么物产,国君是谁。
就连方灿然也没能背诵出闪金平原上所有小国的名字。
今次的事发地浡国,贺灵川只是略知皮毛,具体情况还得问本地土着。
阿豪今年不到二十五岁,但年纪比浡国大,因为这个国家才立国十三年。
浡国面积和孚国差不多,也是蕞尔小国,虽然坐山面海又有天然良港、先天资源禀赋远比孚国优秀,但命运却很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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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内,这里更替了七个王国。
最短的一任就是前国君,在位仅三十五天,就被现任篡权,幽禁半年后无声无息,据说是郁郁而终。
浡王原是前朝重臣,篡权时正好是知天命的年纪,如今也六十多了。
自他上位之后,跟其他国家打了三仗,期间还两次镇压国内叛军——他是篡权起家的,他能篡,别人自然也想效仿。
这些叛军头子都是前朝将领,有兵有地,很不好打。
浡国立国才短短十三年,就有七年都在大动兵戈,因而国内环境动荡;偏偏它为了打仗还大举借债,到现在还欠着债主一大笔钱,这几年连利息都快支付不起了。
这钱又不能不还,只好给百姓加税,由此又致田地荒废、民商外逃。
像阿豪这样的平民,就是在老家活不下去,才逃到港口来找口饭吃。
贺灵川又问起浡国王室情况。
阿豪说完,他就知道浡王为什么着急了:
浡王一共有四子,长子六年前就被他自己亲手所杀;
次子天资不凡,最得浡王欢心,但一年前炼功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疯;
三子还没活到成年,就溺水而亡;
四子才七岁,年纪幼小。
其实这老头子挺能生,就是一个劲儿生女儿,一共有十三个公主,心心念念的男丁死活出不来。
董锐插话:“这位二王子几岁?”
阿豪想了想:“好像是二十五六?”
“浡王身体如何?”
阿豪左右看了看,没人:“我不清楚。”
董锐笑道:“难怪他一定要搞到明灯盏,怕的是后继无人。”
浡王已经六十多岁,四子才七岁,指望不上。他自己要是有个万一,这建国才十三年的浡国,恐怕又要改姓。
要是二王子神智恢复如常,就能解去浡王的心腹大患。
贺灵川沉吟:“关于二王子神智渐复这件事,你们知道多少?”
阿豪茫然摇头:“这个,也就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两天才公告全国呢。
董锐斜眼看他:“那你也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