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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锐的黑眼圈好像会传染,他离开之后,贺灵川下意识也打了好几个呵欠,揉了揉眼。
右眼皮跳个不停,他是不是也该去小睡一会儿?
嗯?右眼?
外头传来嘎嘎喳喳的噪音,贺灵川推窗一看,居然是两头乌鸦正为两枚果子掐架,打得黑色的羽毛到处乱飞。
“嘘,嘘,快走!”园子里的仆丁赶紧过来赶鸟。在闪金平原,乌鸦同样是晦气的代表。
便在这时,下人匆匆进来通传:
“司徒公子来访!”
这个时候,司徒鹤不该在前线么?
“快请。”
贺灵川心底没来由一阵不安,好像有什么坏事发生。
也就十几息后,司徒鹤赶到。
他几乎是大步冲进来,双目红肿,一见贺灵川即悲声道:“贺兄,父亲遇刺了!”
贺灵川大惊:“你说什么!”
司徒羽遇刺?
但他立刻回过神来,见司徒鹤脚步有点虚浮,伸手一把扶住:“何时,何地?怎么发生的?”
司徒鹤忍不住又流泪了:“父亲昨天午后才成功见证珀琉国与坎族人的协约,晚上就接到邀请,去窑坡的飘凤楼赴宴庆功。结果、结果刺客就埋伏在那里,父亲……没能逃出,被打穿心脏、失血而亡。”
“谁的邀请?”司徒羽是个仔细的人,又是身居高位,哪会随随便便赴别人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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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司徒鹤看着他,一字一句,“仰善商会的信纸,你的落款。”
怀中摄魂镜怪叫一声:“卧草!”
贺灵川脸上变色:“不是我。”
“当然不是贺兄!”司徒鹤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交给他,“这是个圈套。父亲大概也没料到,有人能在窑坡成功暗算他。”
贺灵川若想对付他们父子,那老早就能下手了,机会多的是。
贺灵川展信一看,果然是仰善群岛的专用信笺,甚至上头的字迹都跟他有七八分相似。
“他”在信中邀请司徒羽,去飘凤楼吃庆功酒。
飘凤楼是窑坡最大的酒楼,酒香菜美价格高,盟军的达贵迎来送往,常常选在飘凤楼。上回贺灵川诱使玄卢鬼王进攻滚石谷,就是包下飘凤楼后厨的全套人马去开村宴。
他和司徒父子都是飘凤楼常客,两三人在那里吃饭小聚不止四五次。
人在熟悉的地方,就会本能地放松。
再说窑坡是司徒家的地盘,城内有守卫,城外有军队。司徒羽大概也没想到,敌人敢在这里对他下手。
“对方还模仿我的字迹、我的印信,真是下了一番苦功。”
窑坡内就有仰善商会的产业,贺灵川过来巡视产业,顺便派人去请司徒羽吃饭,这本身再正常不过了,是以司徒羽都未起疑。
这个刺杀计划未必精密,但这名刺客对司徒羽心理的把控,十分精准。
当真是瞅准了人心的弱点。
刺杀是昨晚发生的,贺灵川道:“我竟然还没接到消息。”
司徒羽遇害,这大概是司徒领地内最大的噩耗,都说坏事传千里。
“窑坡封锁了消息,待我从前线赶回,再替父亲料理后事。”司徒鹤咬紧牙关才能往下说,“但已有小道消息开始流传,最多再有一天,盟军就会知晓!”
连贺灵川都要深吸一口气:“凶手抓到了么?”
“没有,凶手本人并未出面。”
贺灵川一惊:“那如何行凶?”
“一头模样古怪的妖兽,本体像是鳄鱼,但舌头伸在水面上伪装成莲花,并且能散发毒香,令人昏昏欲睡;一头是虫妖